著,迫不及待地擰開小瓶子的蓋子,鼻子還沒來得及湊近,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嚇得我馬上把蓋子蓋上,捏著鼻子喊著:“原來酒這麼臭,有錢人還沒我們吃的好。”
「在鄉下可找不到像蘇瑾顏這樣的男孩。」
“可是。。可是這是酒誒,城裡人才會喝的東西呢。”陸翊兒還是看著我手裡的小瓶子,聽完她的話,我點點頭,也對,他們都說這個是好東西,也許就像臭豆腐一樣,臭臭的,很好吃呢。
再一次擰開蓋子鼓起勇氣剛往嘴角靠近,另外一隻手就伸過來搶走了我手裡的小瓶子。
蘇瑾顏喘著粗氣有些生氣地看著我,握緊了小瓶子,不說話,靜靜地拉著我的手解開纏在手掌的紗布,把小瓶子裡的酒均勻的塗抹在手心,還時不時小口吹著氣,抬起頭來擔心地問我:“痛嘛?”
雖然不是第一次這麼近看蘇瑾顏,可是他好看的眼睛還是讓我移不開視線,竟然忘記了搖頭。
陸翊兒趴在床邊,安靜地看著這一幕,咬著大拇指:“蘇瑾顏,這個不是酒嗎?”
“這個是碘酒,我臨走前媽媽要我帶在身邊的。”吐在手心的感覺涼涼的,連同著蘇瑾顏的目光一樣安涼如水,在鄉下可找不到像蘇瑾顏這樣的男孩。
那一天,我知道蘇瑾顏有爸媽,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家,他爸爸是城裡的一個大老闆,害怕他一個人在家會無聊才送他來孤兒院,只是他也許不知道孤兒院其實是沒有爸媽的小孩才會來的地方。
我不問,有些事情是說不出口的秘密。
晚上天上的月亮很大,我的床在窗邊,依偎在媽媽的懷裡,從空隙裡看到滿天的星星,夜色空蕩,我赤著腳踩著薄涼的地面繞到陽臺上,搬來一張半人高的凳子,好不容易順著梯子到了屋頂。
“憶安?”做了小賊一般連忙空出手來捂住眼睛,媽媽說過不允許我爬到屋頂上來,太危險,我卻偏偏向往灰太狼,可以在屋頂上對著月亮大叫。
過了好久,沒有聽到動靜,我才掰開手指,悄悄的看著面前的人,是蘇瑾顏。
我開始衝他沒心沒肺地笑,上前去扯過他的手臂,不客氣地坐在他身邊:“你也是要看月亮嗎?”
蘇瑾顏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來,似乎月光下的他被覆上了一層薄紗,讓人無法靠近,透明的白襯衫依然乾淨地貼在蘇瑾顏身上,側面看過去,他的輪廓變得淡淡的,彷彿是我抓不住的憂傷。
「只要你還是林憶安,我就是蘇瑾顏」
半夜,兩個孩子坐在月光下,晃著腳丫子,所以,我認定了他就是那個那年陪我一起曬月光的少年,只是月光悽美,孤單而又冰冷,或許很久以後的街上也能看到同樣的月光。
院子媽媽總是不讓我和蘇瑾顏走的太近,我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每次到了用餐時間蘇瑾顏的碗裡總是要比我們多出一些花花綠綠的菜,饞的我直流口水。
在院長媽媽面前,蘇瑾顏對我不睬,轉身之後就會笑著把碗裡的菜夾到我碗裡,看著我吃下。
這麼多孩子裡,只有蘇瑾顏可以在上課睡覺,而我們只要一閉眼就會被老師拉到外面罰站,總是以不認真聽課當藉口,其實我們都很清楚那個人是蘇瑾顏。
趴在課桌上,手肘下還是那三個抹滅不掉的字,蘇瑾顏輕輕喚著我的名字,我轉過頭去,他卻取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在我面前晃,問我想不想吃。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看著老師龐大的身體:“你以為隨便拿一塊狗屎就能糊弄我了啊,本小姐我什麼沒見過,不要說臭狗屎也是你們城裡的東西,我們鄉下多的是。”
聽了我的這番話,蘇瑾顏的臉上多了些難堪,掰下一半來放在我的桌子上:“你以為是黑的就是臭狗屎啊,這個叫做巧克力,再不吃就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