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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陪我回去看看老太爺,住上兩天我再送你回來。放心,我爺爺比誰都好相處,再一聽到你濟城口音,想起我奶奶,不知會喜歡你到什麼程度。”

陳婉頭皮發麻,敬謝不敏。

秦昊還要再勸,陳婉拒絕說:“你自己答應過我的,我不樂意的不會勉強。記得嗎?尊重!尊重!”,他之前設想的種種威逼利誘在那兩聲振聾發聵的“尊重”裡不戰而潰,雞啄米似的頻頻點頭:“尊重,尊重。那我尊了你,你啥時候重重我?”

陳婉乜他一眼,沒好氣說:“你省點俏皮話。”

他獨處時總在揣摩那似怒似嗔的一眼。記得某年夏天,在她家那灰濛濛的飯館子裡喝著劣質的茶水,端詳她靜坐捋發的模樣,也是被她這麼乜過來。眼神清冽如冰,盛夏裡涼得他一悚。可現在這三九天裡,回味著與往昔不同的神情,暖得周身毛孔鬆散。

老太爺不乏讚許地說他比以往沉穩了,言下頗有些感喟。秦昊自己明白是因為什麼。對於未來,他越來越明確。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幸福是什麼。

在他心裡,她就是他小心呵護守候的疆土。因為確定,故此沉著。

“你笑眯眯地想什麼來著?”吳樂雅五指張開在他眼前晃晃。

秦昊答應過陳婉初二就回,卻被他媽勒令多留幾天,本就不耐。吳樂雅堅持要一起回濟城,他更是黑了臉。“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天天念著玩?”她比陳婉還大幾歲,論起斯文嫻靜差的多了去了。“一年學費加生活費幾萬英鎊,你也不替你爸想想。老老實實早點回去讀完你的碩士不行?”

吳樂雅撇撇嘴,“你不老實下來,我怎麼老實?我一年才回來兩三次,和你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我容易嗎我?”說著扭過臉望向窗外白絮叢叢的雲層,“濟城能有什麼好玩的?不是因為你在那,誰愛去?何況是媽媽請我去的,我也不好推辭。”

“打住,您別拉我下水。我說過一萬回了,咱倆沒關係。”往日沒牽沒掛的時候就不願被她套上,更不用提現在了。“還有,我媽是我媽,你也有你自己的。別張開嘴亂叫,給人聽見誤會。”

吳樂雅嗤之以鼻,“誤會?叫了十多年了,現在誤會?秦小五,你什麼時候開始變正經人了?道貌岸然的。”

“和你說不清。”秦昊頭疼。在稱呼的問題上他不厭其煩地糾正過吳樂雅無數次,屢教不改的錯誤最後仍然著落到他身上。女人大抵是如此,所以孔老二說唯女子難養。也就只有他家陳婉,懂事知分寸,沒人比得上。他若有所思地微笑,看在吳樂雅眼裡,又是重重一聲冷哼。

秦昊想告誡她女孩溫柔點嫻雅點,欲言又止。猛然醒悟在他的理念中,陳婉已經成為衡量其他女性的一把標尺,溫柔的嫻靜的獨立的傲氣的,說的不正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

他臉上笑意愈深。

吳樂雅眼底陰雲密佈。

在父母家吃了晚飯,秦昊冒著小雪溜出來。倒後鏡裡是吳樂雅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追出來在門廊處不停頓足的身影,他狡黠一笑,油門直踩到底,把她甩在夜色裡。

老舊的印染廠家屬樓在雪夜中看起來不似平日裡那般醜陋,層層燈火點燃的是各家平實安穩的幸福。看見一抹灰色從樓道里拐出來,四下張望了番才急步走來時,他揚起嘴角。幾乎能聽見她腳下踩雪的簌簌聲,能體會到心臟在等待許久之後,因為她的出現而緩緩鬆弛舒展的愉悅。

“不帶手套。”他低聲責備,說著將她兩隻手揣進懷中,“捂捂。”

他貼得太近,胸口太燙。陳婉忸怩著,想抽回手又被他強按回去。“不知道雪下大了。你才回來怎麼不在家好好休息?”

“想你了。”他的視線停駐在她發紅的耳根上,親吻她的慾望鼓譟著,躍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