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想過,會有人用這竹葉環,將人心收買,篡位□□。
想必衛笙真的愛蔣環愛到骨子裡,才會將如此有代表意義的東西全然託付給她。至於竹葉環如何輾轉到了被安槐挾持的蘭生手中,便不得而知了。
安槐野心之大,其心可誅。
衛笙已薨,如今坐在朝事殿王位上的,是安槐悉心“培養”了十多年的蘭生,燕周王上衛笙同錦國皇后蔣環的私生子,蘭生。
朝事殿被安槐的一萬將士團團包圍,泛著青色的盔甲在日頭下隱隱閃著青光,如同寒夜的冰霜。
蘭生坐在王位之上,手持竹葉環,嘴角掛著邪氣的笑容。
安槐則盛氣凌人地遊走在眾臣之間,嘴角的笑容與蘭生如出一轍。
“王上已薨,薨前將此竹葉環交予草民的手中,稱朝中老臣見此竹葉環,便會明白他的旨意。丞相,”他輕挑眉梢,“可否告訴草民,此竹葉環,意為何意?”
一口一個草民,卻身坐在王位之上,眸光灼灼,咄咄逼人。
被點名的老丞相抬眸,涼涼的目光落在蘭生身上,涼涼地回了一句:“老臣不知王上意為何意,然允鴿長公主乃王上唯一的子女,且身為長公主之尊,老臣認為,將允鴿長公主召回燕周才是正經。”
一席話說完,安槐已立在他的身旁。卻見丞相偏頭將他一望,冷笑一聲,道:“老臣知曉,蘭生公子乃允鴿長公主之兄,可如若憑此便坐在代表燕周王族無上尊貴的位置之上,未免過於隨意。另外,立王之事,實乃燕周家國之事,不知錦國赫赫有名的玄武大將軍如今站在燕周的殿堂之上,卻是意欲何為?”
安槐悠悠抬眸將他望著,半晌,哼笑一聲,道:“蘭生乃我玄武大將軍之養子,既然燕周王上將如此有象徵意義的竹葉環交予蘭生的手中,作為其父親,本將軍自當為其保駕護航,拿到屬於他的一切。”
聽到這番話,蘭生眸色又深了幾許,邪氣的笑容更甚。他悠悠地望著老丞相,道:“丞相果然忠肝義膽,只是這圓環在草民手上一日,便證明王上薨前確將江山社稷託付於草民。”他掃了一眼將朝事殿團團包圍的將士,輕笑一聲,繼續道:“我本姓衛,名喚凌雲,乃,燕周前王上衛笙之獨子。”稱謂悄然發生了轉換,他目光在群臣中流連,卻不作停頓,繼續道:“今日父王薨,本王承其諾,自立為衛凌王,即日登基,眾卿,意下如何?”
朝下之臣面面相覷,心裡明白這是□□裸的篡權奪位,僅有幾位老臣心中疑惑,這蘭生,是如何得知此圓環之於燕周的重要性。
卻見他英眉一挑,“既然眾卿無甚異議,那禮部尚書,你便差人準備登基事宜吧。”
燕周邊關,祁越三萬兵士迎風而立,威武雄壯。
城外的野草綠茵茵一片,沒過將士的小腿,迎風搖擺。昏黃的天際流雲飄過,風雲變幻,渲染出層層疊疊的悲壯之感。
秦澤遇手持長矛,馬上英姿非凡,極目遠望。
在軍營之中得知衛笙薨的訊息時,秦澤遇雖對蘭生的狠辣恨得咬牙切齒,卻暗自慶幸,幸好這個訊息傳來的時候,凌鴿並不在他身旁。
猶記得蔣環歿了的時候,在那座不算高的山上,凌鴿哭成了淚人。
那是她素未謀面的母親,即便素未謀面,尚且如此,何況是她真真切切相處過,待她親切,努力補償她的親生父親。
望著暗紅色的城門,秦澤遇驀地想起凌鴿曾經同他說過蘭生曾經經歷過的種種不幸,以及,為了救她出玄武將軍府而做的犧牲。
這樣的一個人,年幼時受過所有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受的屈辱,會是存著怎樣的心情,用自己的一夜,來換取凌鴿的自由?
秦澤遇眯了眯眼,衝身側的副將招了招手,問道:“可有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