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等她,省的她也說我不禮貌。我可以離開了嗎,閻先生?”她臉上帶著硬擠出來的笑容,晶眸的火也快噴出來,小手更是在身側緊握著,天知道她有多想上前打他一拳。
怔怔地看著她的臉好一會兒,閻中傑冷不防的笑了出來,搖著頭,而唇邊帶著真心而開朗的笑容。
“你永遠也不會裝出淑女的樣子。”這話原意是稱讚,他奇怪的欣賞起她自然而野性的反應,也喜歡她眸中幾乎發火的亮光,讓她整個人都耀眼了起來。
但是,這話由她聽進去,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你說我做不到?”她挑起層,挑釁的瞪著他,裝不出刻意的笑容。“好!我會做給你看。”
知道她誤會自己的意思,但是他也索性不解釋,沒有必要,是吧。
反正,從頭到尾,她心裡欣賞的男人只有一個……
而那個男人,不是他!
熾熱的陽光灑進醫院的走廊,隔著落地窗,熱度傳不到室內,反倒帶來一室光亮,好生舒服。
不過,這樣的舒適感傳不到阮青的心裡。
早上的爭執讓她與閻中傑一直維持無語的狀態,就算他說了什麼話,也總是叮嚀著她,別對阮錦農說些不禮貌的話。
在閻中傑的心裡,她永遠都是那個不懂事、粗魯行事的女孩。
不是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嗎?怎麼現在會覺得心口酸酸地……
“董事長的身體並不適合待在家裡,但他很堅持一定要回家陪你,我也不能阻止,只是你自己要有分寸,別讓他失望。”閻中傑一臉鐵青,公式化的交代著她。
“好了啦,別再演戲,也別再說了。”阮青無禮的搗住耳朵。
閻中傑皺起眉頭,不發一語的凝著她。
“我問過家裡的傭人,他們全都對阮錦農的病一無所知,只提到他昏倒過一次之後,就待在醫院裡,而在同一天,我就回到了阮家,你說,這是不是他刻意裝出來給我看的?”阮青心底還是認為,阮錦農是擔心她的野性太強,不肯聽從訓練,所以才刻意裝病來嚇唬她罷了。
“你……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小丫頭。”閻中傑握起了拳頭,讓自己的拳頭別因噴怒而失去理智,他從來不打女人,但是此時,他卻對阮青的不識大體而生氣。
“難道我說錯了嗎?”她不肯服輸,卻也不肯相信她好不容易見到面的爺爺,竟然快離開她了。
只不過,她的擔心被掩飾在她的怒氣之下,並沒有被閻中傑發現。
“你不懂禮貌就算了,難道連基本的體貼與尊重都做不到嗎?他是你的親生爺爺,他需要的是你的關心,而不是諷刺,與一大堆莫須有的猜測。”閻中傑冷眼瞅著她看,而後轉開眼,心裡納悶他怎麼會牽念這樣不貼心的女孩。
這麼說……是真的?她的爺爺真的要離開她了?
爸爸走了,媽媽走了,好下容易她的爺爺出現,然後,他也要離開了?
難道,她就註定一輩子不能有親人的陪伴,一定要一個人生活嗎?
心底莫名打起哆嗦,帶來全身的寒意,她不自覺的環起雙臂,試圖給自己一些溫暖,卻是徒然。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她的目光定在空中某一點,而後空泛的淚無端湧上,一個人強裝出來的勇敢,讓她覺得好累、好累……
突來的沉默讓閻中傑回過頭,終於發現阮青的茫然無依,也發現她微微顫抖的雙臂。
天啊!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不該對她那麼兇的。
雖然對人的態度一向如此,從不在乎別人的反應,但此時的他,卻心疼極了。
他朝她走過去,有力的手臂將她攬進懷中,再一次發覺,他真的很喜歡把她擁在懷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