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奈。

他們這個班的學生沒一個好教授的。

“老師，”川城寬人推開凳子站起來，先是歉意的低頭而後邊整理書桌邊說道，“我跟法莫同學換一下座位吧，我坐到永井同學旁邊去好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們這個轉學生似乎跟跡部大人的女朋友關係莫名，他自也看出來了。

他將整理出來的書本放到山下美枝的課桌上，然後看了看站在座位上沒動的十三月映之，問：“十三月同學，怎麼不動，不換嗎？”

映之不語，看著山下美枝的課桌上的書本，輕笑。如果我要換的話你是不是準備連桌子都一起換了？嗬，真好笑，這算什麼，一個書桌的爭鬥？

“好了，先就這樣坐著吧，準備上課。”上原老師插到，指指映之身旁的另一個座位對艾森示意，後者瞭然，禮貌的道謝後去了座位。

映之見狀也不再說話，安靜的坐在位置上，取出課本翻到課文，然後垂眸不語，腦袋裡面昏昏然，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咚咚叮叮的沒完沒了。

“映之？”永井推推她，看了眼坐在她左側的交換生，那人正抿著淺笑乖乖的聽著課，側臉專注的看著黑板和老師，彷彿全沒在意映之渾身的不高興。

“嗯？”

“要不我們換換？”永井指指她們倆的位置，道，“我坐你那兒去吧。”

“……啊、不用。”映之將右手裡轉動不停的水筆停下，瞥了眼法莫，輕笑著，“不用了。”

永井看著映之臉上的笑容，忽然發現她的表情跟那個叫法莫的交換生如出一轍，側臉勾勒的弧度一樣的柔亮，帶著絲絲堅毅與孤高，連唇角都揚在同一水平線上。從她的視線看過去剛好將兩人的側臉都納入視線，眉眼容止，神情體態，彷彿都是一個胚子打磨出來的。

永井不禁微微長大了嘴，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吃驚訝異。

不會吧，這個叫法莫的傢伙該不會是映之的什麼什麼人吧？

一節課下來，永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猜測裡面不可自拔，半點也沒聽進上原老師的講課，而映之則撐著腦袋半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臉上的笑容越發清麗。

“……我說，你可不可以換一種表情，我看著渾身都不舒服。”永井拿起手半蓋住眼睛，擋掉另一個相似的表情。

“唔，怎麼了？”

“那個艾森？法莫正露著跟你一樣的表情呢，哦哦哦……看過來了，啊、死了。”永井連忙偏過頭阿彌陀佛不停默唸，心裡則暗自嘀咕著映之媽媽的偉大，這倆孩子都不是同一個老爸居然還能這麼相似，實在不可思議。

不過，話說回來，法莫同學，你別頂著映之的容止笑得跟一清純狐狸似的，她的心肝受不了啊。

“你好，唐欲雪，我是艾森？法莫，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啊、你好。”映之放下撐住腦袋的手，仰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艾森？法莫，他正揚著燦爛的笑容對映之露出貝齒，晶亮的眼睛裡滿是喜悅。

“唔、或許有點突兀，但還是請不要拒絕。”他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裝有透明膏狀物體的小瓶放在映之的桌上，軟語輕說，“這是我從法國帶來的外傷藥，很有效的。”

“……啊、謝謝。”

映之垂眸不去看他眼裡的期待，心裡沉沉，臉上的笑容也是僵滯，慢騰騰的說話，“麻煩你了。”

“呵呵，不麻煩。”法莫拉過凳子坐在映之身邊，忽地看見坐在她另一側的永井正帶著探究的眼神掃視他，表情看著似是有點抽搐。

“你好。”他點頭笑笑。

“你好，我是永井和晴。”

永井和晴？

法莫聽了這個名字後微眯了眼，笑意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