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同樣堅持“他們”不會象人。
主張第一種說法的人認為:兩條腿、兩隻胳膊、主要感覺器官都在最高點,這種安排是最基本的、最合理的,難以想象出更好的設計。當然會有一些次要的區別。比如:六指而不是五指,面板和毛髮顏色不同一些,五官的安排特殊一些;但是,大多數來自地球外的理性生物——通常簡稱E.T.S——都會同人類極其相似,在燈光昏暗中或在遠處是不會引起人們注意的。
這種同形論的設想受到另外一些生物學家的嘲笑。這一批生物學家是真正空間時代的產物,自認為不受過去偏見的影響。他們指出,人體的定形是成百萬年進化選擇的結果,而這些選擇又是經過無數年代偶然發生的。在無數次的決定性時刻,遺傳家的骰子本來都有可能擲成另一個樣子,說不定後果更要好一些。因為人體實在是個臨時拼湊成的怪物,到處都是不起原來作用的器官,改變作用又並不總是成功的——甚至還殘存著廢棄部分(比如盲腸),這些部分甚至比無用更壞。
第三章土星的光環
在過去三個月裡,鮑曼已經完全適應了他的孤獨生活,幾乎已經記憶不起其他的生活方式了。他已經超越於絕望與希望之外,安居於一種大體上是機械性的日常生活。只是偶爾出現一些危機,那是在“發現號”的這個或那個系統顯得有些失常的時候。
然而,他還未能擺脫好奇心,有時侯想到他正在駛向的目標,不禁滿懷激情和力量。他不僅是全人類的代表,而且他今後幾個星期的行動還可能決定著人類的命運。在整個歷史上,還不曾發生過類似的情況,他乃是全人類特派的——全權的——使節。
這一想法在許多微妙的方面支援著他。他保持自己衣著外貌的整潔;不論他多麼疲勞,從不少刮一次鬍子。他知道任務指揮站在密切地注視著他任何不正常行動的最初征兆,他決心使他們毫無所獲——至少不讓他們看出自己有任何嚴重的病態。
鮑曼已經覺察到自己行動方式上的某些改變;在當前的情況下不發生任何變化是難以設想的。他不再能忍受沉寂:除了睡覺,或是同地球通話,他總是把飛船的揚聲系統開到震耳欲聾的程度。
儘管還在一千萬英里之遙,土星此時已經比在地球上看到的月亮更大。以肉眼觀察,土星已極為壯觀;透過望遠鏡看,則更加不可思議。
土星的形體可能被錯誤地當成處於比較平靜狀態中的木星。
它也有類似的雲環——雖然顏色要淡一些,看起來不那麼清晰——也有類似的大面積大氣浮動。但是這兩顆行星之間有一個明顯區別;甚至用肉眼一瞥,也能看出土星不是圓的。它的兩極很扁,有時使人覺得它彷彿有些畸形。
然而,土星的輝煌光環不斷把鮑曼的視力從行星本身吸引開;光環的複雜細節和繽紛的色彩,使它們本身就象宇宙一樣豐富。除了內環和外環之間的主要鴻溝之外,至少還有五十種其他的分界或者劃分。使土星的巨大光輪在明亮度上有清楚的差別。
就好象圍著土星的是幾十條同心圈,互相連線,而且都是扁的,彷彿用極薄的紙做成。光圈看起來象件藝術品,或是脆弱的玩具,只宜觀賞,不宜摸觸。鮑曼無論如何也難以真正體會到土星體積之大;他也很難相信,整個地球如果放在土星上,也不過象一顆軸承滾珠在餐盤上滑動。
有時候,一顆星星飄到土星光環的後面,只不過稍稍減弱一些亮度。星光照常穿過光環的半透明物質,只是在遇有沿軌道旋轉的大巖塊遮擋時,星星才略微眨一眨眼。
正如早在十九世紀就已經知道的那樣,這些光環並不是堅固的整體;那在力學上講是不可能的。它們乃是無數萬塊岩石——可能是一個月球靠得太近,被土星的巨大引力拉碎後留下的殘渣。不論其來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