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偽“禁軍”,最後將馬車拽回來。雖然那樣,馬車可能已掉下去,皇帝死掉,她被“禁軍”殺掉。
但那只是可能,凡事該向好方面看,還是有一線希望的,但上官驚鴻不幹。
所以,絕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的做法是:先極快的兇狠的盯了她一眼,再用了零點一秒考慮要不要把她扔出去(結果很不幸,他沒有),最後,他直接掠過這些“禁軍”,抱著雙足交叉一點,借力躍出懸崖,躍到空中,俯衝下去,一掌擊在馬車車身上。
馬車很快被推滾了回去,那衝力令軲轆甚至將靠近馬車的幾名“禁軍”軋到地上。
幾乎同一時刻,他將她奮力一扔,於是她落到剛才馬車的位置上。
她來不及呼疼,本能地伸出雙手,身子往下墜落的他眼疾手快的已握住了她的手。
她想,這一個過程若用文字來敘述,估計會很累贅,卻確實是即墨,驚鴻和彈指的時間。
從他們過來,到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狀態,也許就是兩分鐘泡個面的時間。
後面一連串事情,卻突然快亂到她措不手及,她只聽得一聲厲喝,“立刻給朕將睿王救上來!”
聲音是皇帝的,卻似乎並非從馬車裡傳來,她來不及分辨思考,肩膀突然大疼,似被什麼細小透骨的東西狠狠射進肌骨,雙手竟不聽使喚的一鬆,她大駭,上官驚鴻已直直墜了下去。
一瞬,她甚至也來不及悲慟,天旋地轉之間,眸裡只剩下那人冷怒成霜的雙眸,這麼短的時間,她竟還能清清楚楚看到,他如火如冰眼裡的銳痛悲慼,濃烈的嘲諷和失望。
和,更濃烈的恨。
她知道,他以為她故意松的手。
她確實猝然便掙開了雙手。
與此同時,她的腰被誰的手觸上,突然,一條長長的銀鞭從崖下甩上來,卷套住她的脖頸。
身子凌空的時候,背後,一隻大手猛地握住她的手。
她的心卻像被灌了鉛,沉甸甸的,瘋了似的用力掙脫了背後的手,任那長鞭卷著她的身子往下墜去。
“翹楚。”
當猛烈的風汩汩拍打在耳邊的時候,她聽到一道沉痛的聲音飄散在山谷。
是上官驚驄……
在現代,她曾玩過一次跳樓機,她發誓不會再玩第二次,因為那玩意確實讓她顫抖害怕,當它猛地下降、懸在半空的時候,有人還能饒有興致地去看半空的景物,她卻只有死死閉著眼睛,腦裡空白白的只剩下想逃的念頭。
這時她居然仍敢睜開眼睛,她心裡茫然,卻似乎本能又強烈的想去尋找一些什麼。
突然,就遇到了這輩子最不可思議的事四。
一抹藏青身影幾乎和山色融為一體,攀附在半崖上,彷彿那光溜溜的淨是青苔蘚的崖壁有一塊可供攀附的東西凸生出來了一般。
她心裡似乎突然多了一份模糊的省悟。
她被長鞭捲到他身邊,身子被他一臂環攬住。
“不想死,就抓住這裡。”
寒峭又充滿譏誚的聲音。
她苦笑一看,卻見那是一塊長在崖壁的碩大嶙峋的岩石。其面凹凸粗燥,竟可攀抓。
眼角餘光,只見崖壁橫向而過,每錯縱過二三人的寬度,就歪歪斜斜的凸立著類似的岩石。
她略有些狼狽的伸手抓住岩石,吃力地將身子附在他身旁。
他看也不看她,徑自鬆了她身上的鞭子。
便在這時,一抹白影卻突然從他另一側急墜而至。
她吃了一驚,他出手極快,銀鞭一甩,已將對方卷縛住拉扯到自己身邊。
待看清來人時,她心頭一震,那人,竟是沈清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