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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算是經過那事之後的單純的問候語,還是真的想要讓我再吃些什麼?

從來都是自信滿滿、事事在握的青陽宮主,東齊流落江湖十幾年的七皇子,竟然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一直互相看著,一時都不再說話。如今,我與他之間,要說什麼話,才能顯得自然?

他突然緊緊抓著我的雙肩,前後晃著:“司徒若影,告訴我,你能解!你能解得了的!”

我定定地看著他,不致一詞。

“你能的……你是司徒家的人,既然能解得了飛花凝雪,也一定能解得了冰魄凝魂。”他喃喃地說著,臉上十分執著。

看著他,輕輕呼了一口氣,笑了。原來在他眼裡,我仍是司徒若影……只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在選擇我這個人之前,他已經堅持了他的立場——他是青陽宮的主人、東齊的七皇子、司徒家的對頭。

“是啊,你說得對,既然我是司徒家的人,又如何不能解呢。”

他卻突然不動了,怔怔地看我,過了片刻,才緩緩地鬆了手,坐了起來,怔怔地道:“是啊,你是司徒家的人,又如何不能解呢……如何不能解呢……”

突然想到這人真奇怪,以前沒事的時候對我也是和氣大度,如今沒事時也是關懷備至,可是一當有起事來,馬上就翻臉不認人,那張臉面翻得比手掌還要快,莫非平時戴著面具,還有一個用途是為了讓人不會對他的翻臉感到過於突兀麼。想到這裡,不由對他點頭道:“是啊是啊,能解能解,你先讓我解手成不?我不想在毒發身亡前先被尿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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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真的難熬。與一個不想面對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人同寢一床,簡直與睡在針氈上被人來個胸口碎大石還要難受得多。

只能假寐不動,想睡卻睡不著,想走卻不能走。

不想再在這個人面前表現任何情感。遺憾的、煩擾的、悲傷的、憤怒的、哀戀的……所有的心意深深地藏在心底,全不想讓這個人知道。

就算難熬,夜始終是要過去的,下僕們終於出來清掃院道了。時刻卻仍十分的早,除了沙沙的掃地聲,就再沒有雜音。

我闔著眼,靜靜地聽著他悄悄揭開被角,起身著衣。衣服的窸窣聲只響了片刻就停住了。能感覺到他站在床邊俯視的目光,屋裡萬籟俱寂,落針可聞,他的呼吸漸短,最終似堵在了胸口,再不可聞。

只剎那光陰,門口開關的聲音過去,屋內已經無人。

睜開眼,看到天才濛濛地亮,在鏤花的窗欞上投下了淡灰的色澤,不由得鬆了口氣。

就像捉迷藏一樣。

我知道他想對我說些什麼,卻始終裝睡。他也當知我一夜無眠,卻始終沒有說什麼。

說什麼呢?我們間還能說什麼?這個問題我自己想不明白,估計他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只能早早地離開了吧。

天色尚早,熬了一夜,我又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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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香剛換,輕而不散的白煙從博山爐頂不規則的小孔中漫出,圈圈打轉,嫋嫋升騰。

捧著溫手的湯碗捂在懷裡,盯著那白色的煙氣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又過了一會,看著坐在床邊始終沒走的陳叔,問道:“您要對我說的只有這些麼?”

他點頭。

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問道:“還有一事,若影一直不明,不知可不可請總管為我解惑?”

“請講。”

“您一直對宮主忠心耿耿,為何會揹著他去九陽山?”我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道,他的眼尾早就有好幾道紋路,如今更是深刻。

“宮主他……其實也十分混亂,我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