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局面。”劉曄也笑了。曹操從漢中出來之後,一路召集人馬,到達洛陽隨即轉向陽人,直到聽說關羽拿下許縣,奪走了天子,他才突然出兵魯陽,直逼宛城。徐晃提前佔領了新野、涅陽一帶,夏侯惇隨即趕到,掐住了關羽的退路,要不是曹丕一直沒有能夠前來參與合圍,曹操早就下令拿下宛城了。關羽以為立了功,殊不知如果沒有曹操的縱容,他根本就離不開許縣。
只是讓他們奇怪的是,關羽把天子搶到手快兩個月了,天子卻一直沒有下詔宣佈曹操的罪狀,按理說天子如果想要劉備和孫權來討伐的話,他有太多的罪名可以用,別的不說,僅逼死伏後一條就夠曹操喝一壺的了。也正因為如此,曹操在決定是否要讓關羽奪走天子的時候還猶豫了很久,他必須要權衡這件事帶來的利弊,確保不會動搖他的根基。
現在的情況,卻讓他們有些大惑不解。
“殿下,我們好象也沒有收到徵南將軍等人的死訊。”劉曄撫著鬍鬚,慢慢的說道:“按理說,樊城被攻破,曹徵南、滿汝南這樣的一方重臣落入他們的手中,不管是死還是降,都會大加旗鼓的宣說以鼓舞士氣,他們現在卻是一點訊息也沒有,著實讓人有些不解。”
“唉——”曹操長嘆了一口氣,劉曄的話讓他想起了于禁。于禁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大將,這些年于禁對他忠心耿耿,他對於禁也不薄,一直把他提升為左將軍、封邑一千二百戶,這樣的待遇和諸曹、夏侯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投降了。
這是這半年以來,他聽到的唯一的一個投降的訊息。相比起來,龐德雖然也戰敗了,卻還讓人有些安慰,他現在只是孫紹的賓客,並沒有投降。
想到龐德,曹操感慨不已。在他看來,這是孫紹為了招攬龐德使的詭計,也只有龐德這樣的直性子才會上當。龐德既然在孫紹身邊呆了那麼久,孫紹又怎麼可能放他走,就算孫紹放他走,本來就是一個降將,他的舊主馬超、從兄龐柔都在益州,現在又和孫紹扯上了關係,他曹操又怎麼可能再信任他?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曹操還相信他,還有誰願意和龐德合作?
“他在想什麼?”曹操很好奇:“這樣的舉動,不象是關雲長能做得出來的啊。”
劉曄也好奇,如果孫紹能做主,為什麼孫紹會坐視關羽把天子帶到宛城?如果孫紹不能做主,那關羽為什麼現在還沒有請天子宣佈曹操的罪狀?難道是天子不準?
好象也只有這個解釋比較靠譜一點。
“劉備、孫權都到了荊州,接下來是先攻破宛城,還是先擊退劉備、孫權?”曹操走到火塘邊坐下,指了指對面的坐席,示意劉曄也坐下說話。劉曄謝了,在火塘邊坐好,在火光的照映下,臉色變得非常明亮。
“臣以為,先攻城,後勸降。”
曹操不吭聲,眼睛凝視著跳躍的火苗,沉思了半晌,這才說道:“先勸降吧,不降的話,再攻城也不遲。我要看看這宛城之中,到底是誰在做主。”
劉曄沒有反駁,他看了一眼曹操,曹操卻沒有看他,他拿起火鉗,夾弄著火中的炭,嘴角帶著一絲微笑,好象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這是半年多年,除了聽到曹植大敗張飛的那一次之外唯一的一次看到曹操的笑容。劉曄知道,曹操這次三路齊出的戰略因為于禁的意外敗亡而破產,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與統一天下的機會擦肩而過,對於一直想統一天下之後再名正言順的代漢的曹操來說,心中的傷感可想而知。
這半年多來,曹操憤怒有之,失望有之,悲傷有之,唯獨很少笑。
特別是這一種很溫馨的笑。
“子揚,你知道我笑什麼嗎?”曹操看到了劉曄臉色的變化,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劉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要說不知道,作為謀臣,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