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幫忙派發傳單、填寫調查表、整理客戶檔案……半天下來就累得腰痠腿疼,忙得連中午吃盒飯都是風捲殘雲。悅瑩比我想的要堅強得多,她一聲都沒吭,我一直覺得她是大小姐,吃不來苦,結果她很讓我刮目相看。
趙高興根本不知道我們出來打工的事,悅瑩說:“要是告訴他,他一定心疼攔著,我才不要花他的錢。”
我覺得很慶幸,我的朋友比我要幸福得多,她可以遇到她真心愛的人,而那個人也真心愛她,兩個人可以堅持下去,不離不棄。
這是個大型的展會,很多公司都有展出間,來參觀的人也特別多,尤其週六的下午,簡直忙到腳不沾地,我連嗓子都快說啞了。隔壁左邊展們是家賣濾水機的公司,他們拿了無數杯子,請客人喝水。等到人流稍減,那邊展臺有人跟我們打招呼:“過來喝杯水吧!”
悅瑩跑過去端了幾杯水過來,每個人都有了一杯。悅瑩一邊喝著水,一邊悄悄對我說:“要是右邊展們是賣烤麵包機的就好了,說實話我都餓了,——”
只有她在這種時候還可以苦中作樂,逗得人哈哈笑。
到晚上收拾下班的時候,悅瑩差點從簡易椅子裡起不來:“哎,從來沒有穿高跟鞋站這麼久,還不停地跑來跑去。”
負責展們的經理是個女人,也是她招我們來做臨時兼職的。她下意識地看著悅瑩的腳笑了,忽然又低頭看了一眼,脫口問:“你這鞋子是chanel的雙色?”
悅瑩大方地抬起腳來給她看:“淘寶上買的A貨,仿得很像吧?”
我很佩服悅瑩撒謊的本事,簡直臉不紅心不跳。
第二天中午吃盒飯,隔壁展位也在吃盒飯,這次悅瑩不用對方招呼,就跑過去蹭了幾杯水過來。我看她站在那裡和隔壁的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於是問她:“你跟人家說什麼說?”
悅瑩朝我擠眉弄眼:“人家問我要你電話呢?”
“瞎說!”
“是真的!”悅瑩悄悄指給我看,“就是那個男的,眉目清秀,看上去還不錯吧。”
“你別把我號碼亂給人。”
“當然沒有,沒你同意我敢給嗎?”悅瑩一邊扒拉盒飯一邊說,“不過你也可以試下,新戀情有助身心健康。你那個蕭山也真是的,竟然石沉大海了,你白惦記他這麼多年了。”
我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隔了這麼久,提到蕭山的名字,仍舊是痛,這種痛深入了骨髓,浸潤了血脈,成了不可痊癒的絕症。
抑或我這一生都無法再愛上別人了,我已經灰心。
做了幾天兼職我們每個人掙到幾百塊錢,對悅瑩來說這只是杯水車薪。她從來沒有在錢上頭煩惱過,而她現在每天都學著記賬,無論買什麼都小心翼翼。她那暴發戶的爹打過一次電話到寢室,悅瑩不肯接電話,是我接的,我撒謊說:“伯父,悅瑩上自習去了。”
“哦……”電話那端的聲音聽上去並沒有任何感情起伏,“那你告訴她,這星期她要再不回家,就永遠不用回來了。”
為什麼資本家都是這種似曾相識的的做派,我心裡涼涼的,對方已經“啪”一聲把電話掛了,我老實把這句話轉告了悅瑩,悅瑩很不以為然:“不回就不回,他氣死我媽,這筆帳我還沒跟他算呢。”
悅瑩出事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以為她和趙高興出去玩了,直到趙高興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她那暴發戶的爹等了大半個月看她還不肯低頭服軟,竟然派了幾個人來直接把她綁回家,一路驅車千里揚長而去,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們早就快到家了。
趙高興非常憤怒,買了張機票就追到悅瑩老家去。我非常擔心,可是悅瑩的手機估計被他那暴發戶的爹沒收了,怎麼撥都是“已關機”。她爸爸派來的人還拿著醫院證明向校方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