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把三個魔頭引入一間寬敞房間,這才低聲道:
“三位老爺子,什麼風把三位吹到小店來了,稀客呀!”
祈無水道:
“老盛呀,你該知道我三人難得湊到一塊來,你店裡有什麼最好的,你酌量著往桌上擺吧!”
盛掌櫃當即道:
“是,是,是,這個我老盛全知道。”
周全哈哈一笑,道:
“老盛呀,我們今日來了三個,四方桌子少一位,等一會兒你也來坐一邊,我今請你吃酒。”
盛掌櫃忙搖手,道:
“使不得的,老盛斗膽也不敢同三位老爺子平起平坐論吃喝的,周爺還是饒過老盛吧。”
周全面色一寒又笑道:
“我叫你來坐,你只管來坐,我三個全不是小氣的,再說等到你以為真的要想在我三人面前表示一番,我三人誰也不加反對呢!”
盛掌櫃一聽,暗思忖,就算你這魔頭不拉我坐下來與你們共飲,我也不敢收你們的銀子。
心念間,盛掌櫃忙笑道:
“既是周爺看得起老盛,我老盛就坐一邊為三位老爺子斟酒吧。”
司徒大山早笑道:
“到你盛記客棧的酒窖裡先搬兩缸女兒紅吧。”
盛掌櫃點頭走出房門,周全早笑對祈無水道:
“盛老頭人相當精明,他在江都開店三十年,應該會知道焦山有沒有疤麵人的。”
祈無水道:
“江都也有焦山飛龍寨的船隊,好像是屬於他們第三分舵的船吧。”
周全道:
“只等盛老頭入席,我們就開門見山地問他。”
不旋踵間。
酒菜十分豐盛,全是一時上選,四個大件,是河蝦江鰻紫蟹紅鯉,這是盛記客店的門面菜,十斤一缸的女兒紅,泥封口剛剝去,就有一股酒香而發,司徒大山直抽動他那個大酒糟鼻子不已,邊還高聲道:
“來來來,且讓我先喝三大碗。”
盛掌櫃忙著為三個他十分頭痛的老魔頭斟酒,邊還得逢迎拍馬地謅笑道:
“三位老爺子,長年難得見到大駕光臨,這頓酒菜我老盛著意地做為東道了,今日不但管飽管醉,吃醉了就住在我店裡,只要高興,明日再吃如何!”
周全笑道:
“老盛呀,你別口是心非了,你是巴不得我三人永遠不進你的店門。”
盛掌櫃十分委屈地道:
“周爺,你這是說的哪兒話,爺們吃了我老盛一頓酒,江湖道上只一句話,我這裡就十年太平日子好過的,老實說,我請還請不來呢。”
盛掌櫃的話一些不假,三個老魔頭有多少徒子徒孫,只怕連他們自己也弄不清,他們任何人一聲招呼,只怕他們手下人誰也不敢在江都地方鬧事。
第二缸已喝下一大半,周全這才眯著醉眼,對一邊殷勤斟酒的盛掌櫃,道:
“有件十分重要的事.得向你老盛打聽。”
放下酒壺,盛掌櫃道:
“周爺你吩咐。”
周全先是晃晃滿頭白髮,似笑非笑,笑中含威地問:
“告訴我們,你可知道焦山飛龍寨有沒有個疤麵人?”
盛掌櫃一哆嗦,道:
“疤麵人?”
三個老怪三個樣,三個各具威嚴模樣,死死地盯在盛掌櫃面上,就想一眼看穿盛掌櫃的心似的。
空氣有些窒息,窒息中盛掌櫃的雙手手心沁汗。
他可沒有忘記雷一炮那天臨去時的交待,要替他守著些,絕不能告訴任何人他的動向。
現在卻來了三個江南魔頭,他三個人中,任何一人雷一炮都夠招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