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老夫忽略了,兩種利害又是什麼?”
“江岸一陣風”周全皮笑肉不笑地道:
“所謂一件事情,就是你在對周某痛施殺手的時候,周某必戮力一拼的對你身上三十六大穴中任何一處,全力施為,務必叫你替周某墊棺材底。”
他一頓又望望一旁冷笑不語的石大娘,接道:
“至於那兩種利害,其一,是你不應該忘了你我一旁還有個野心勃勃的石大娘,其二,當你我重傷當場之後,石大娘她會輕易再放過你我?醉漁翁,別當真的喝酒喝昏頭了吧!”
不等醉漁翁開口,石大娘一躍上前,道:
“姓周的,你果然奸詐得令我老婆子非殺你不可。”話聲中人影倏閃,尖刀已拔在手中,一招“青雲直上”,點向周全挺伸的脖子上。
醉漁翁在周全的話中早聽出端倪,如今見石大娘拔刀撲來,心中電閃一個念頭,何不叫他二人先拼個死活,自己退守一旁撿拾便宜的?
於是,就在石大娘的尖刀距離周全脖根尚有幾寸距離,他斗然順手一送,口中沉聲道:
“說得有理,且看你的了。”
“江岸一陣風”周全早已注意到石大娘的尖刀已至,就在醉漁翁的一推送間,他卻快不可言的滑肩側傾,雙目看著石大娘的尖刀自鼻子下面滑過,森森寒芒,令周全幾乎驚撥出聲。
冷焰電閃中,石大娘的尖刀回抽斜切,突聽“當”的一聲脆響,爆裂出一溜碎芒如星,周全的早菸袋卻及時的自下而上,擋過石大娘的致命一刀。
轍地一個急旋身,“江岸一陣風”周全早叫道:
“老毒蛇,你該不會忘記我們身邊還有個老醉鬼在虎視眈眈的要等著撿我二人便宜吧?”
石大娘一聽,立時收住攻勢不前。
早聽得醉漁翁怒罵道:
“姓周的,要說你可真不是東西,現在,你卻又在石大娘面前挑撥了。”
周全道:
“難道周某說的不對?你若不存心要撿便宜,為何不等石大娘的尖刀收到成果以後再放手?顯然你以為周某會傷在石大娘的刀下而奮起同石大娘拼命,而你卻從想不到周某恁般巧妙地躲過她那一刀吧!”
醉漁翁點頭道:
“石大娘未能放你身上的血,司徒大山打從心眼裡叫可惜,而石大娘也太令我失望了。”
突聽石大娘道:
“你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全不是什麼好東西,利令智昏,儘想些損人利己而又不利己的鬼點子,我老婆子當真是羞與為伍。”
“江岸一陣風”周全淡然一笑,道:
“毒婆子,如果你婆媳二人不是一腳跨入中土來,也許你有資格說出這些衛道之士的話,只可惜你也跳進這個大染缸了,又何必老母豬笑烏鴉長的黑呢?”
石大娘大怒,欲拔刀再上,早聽得醉漁翁道:
“別打了,生個法子找那小癩子吧!”
“江岸一陣風”周全道:
“石大娘,你是摸黑天來自開封城,難道你路上未曾碰見那個鬼靈精?”
“太湖毒蛇”石大娘道:
“連條小狗也沒遇上。”
周全一陣思忖,又道:
“那小子該不會躲在柳樹林子吧?”
“醉漁翁”司徒大山道:
“我看不會,河岸荒林子也許沒有狼,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一定不敢待在那地方的。”
石大娘道:
“乾脆,我們一把火燒了這間小茅屋,先斷了小癩子的歸路,不怕他不跟著我們走。”
醉漁翁道:
“燒了他的屋子,他更躲的遠,那時候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