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拖著腳下沉重的鐵鐐,嘴角掛著漠然的笑。
只是一堆聚集圍攏的人,和人堆裡那淒厲的女子的叫聲,還是讓我停住了腳步。透過人牆,我看到七八個漢朝女子中瑟瑟的蜷縮在一起,身上早已衣不蔽體,臉上,是一道道的抓痕,那些匈奴男人,依然帶著嘲弄的笑,那笑聲,刺人耳膜,忽然想起那個讓我畢生羞恥的夜,心裡一陣難以壓抑的憤怒,整個人也不住的顫抖起來。
“給我住手。”一個聲音清明的在那尖銳的笑聲中響起,那些匈奴人被這膽大妄為的聲音吸引,紛紛回過頭,看著一個蓬頭垢面的抱著一堆敷料的奴隸女子。
我呆滯的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忽然有一絲的膽怯,好希望那一聲,不是發至我那不識時務的喉嚨,可是,那一聲,確實是我發出的。
“是什麼人?”一聲帶著極大怒意的吼叫從人群裡響起,然後人群漸漸散開,讓出一條通道,另一端,是一個一身黑色戰衣的挺拔男子,他長長的頭髮隨意的束於腦後,兩道濃烈的劍眉直插髮髻,狹長的眼睛深深凹陷,目光凌厲卻帶著幾分頑劣。
而我,此時,正抱著我那一堆敷料,在另一端,無助的站立。而那些漢朝女子,正偎依在一起,用一雙雙可憐的眼眸看著我。
只是一瞬間,我知道害怕沒有用,於是,鎮定的放下敷料,拍拍身上的塵土,從容的對他說,“格拉將軍,我請你以後不要再俘虜這些漢朝的女子。如果你們匈奴的女子被擄去遭到同樣的對待,你們會怎樣?”
他嘴角一撇,驕傲的說,“我只相信武力,勝利者享有絕對的特權。你們漢朝的男人,我只佩服兩個,一個是衛青大將軍,一個是草原上的狼,霍去病大將軍,其餘的人,哼,是他們無能,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
如果我們不是敵對,我或許會對他有幾分好感,至少,他佩服我,想到這裡,不禁露出一抹笑意。忽然看到頭頂刺目的日頭,心中忽然一片通明,信心漸漸浮起,於是對他說,“要是我贏了你,從今以後,你要對我唯命是從,如何?”
我話音剛落,一陣陣嘲笑聲立時響起,明目張膽的諷刺挖苦聲不絕於耳。
“好,我就和你比試比試,我格拉一生只佩服強者。如果你能贏我,我自然什麼都聽你的。”
我也豪氣的大喝一聲,“爽快,如果我輸了,也任由將軍處置。不知誰能借我馬刀一用。”話音剛落,一柄刀從我身旁飛過,直直的落在我的手中,那刀柄,刻著一匹蒼狼,我側過頭,發現伊稚邪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旁。此時他正雙手抱胸,依然用他邪魅而又張狂的笑看著我,似在欣賞一場看戲。
對他漠然的說了一聲謝了,便頭也不回的向人群中走去。
另一端,格拉緩緩的抽出他的刀,一臉肅然,此時的他沒有半分輕蔑的意味,忽然有點佩服他了,不論對手是誰,都能用一顆認真的心來對待,不只是對別人的尊重,也是對武士精神的尊重。
只能速戰速決,以我的體力和此時的身體狀況,略微的遲疑都可能喪命。抬頭看了看日頭,慢慢凝神靜氣,只需要一個時機。
雙方對持了片刻,格拉凌厲的刀鋒便向我襲來,我立刻旋過身子,避開了他的一劍,他微微一怔,顯是知道了我步法的靈活,多次的征戰,對敵人的殺氣和刀鋒的方向我已有了異乎尋常的敏銳,他這一刀用盡全力,必是想要一擊即中,在他回撤刀刃的時刻,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忽然將馬刀舉過頭頂,一道刺目的光線透過明亮的刀鋒射向格拉,他完全沒有料到我會出此怪招,眼睛已被強烈的光線照得睜不開,他急忙用手擋住了光線,只是那一瞬間,我的刀已抵住他的咽喉。
“你輸了,格拉將軍。”我笑著對他說。
他瞬間呆滯後,喪氣的對我說,“雖然你用了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