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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若被別人知道了,又得說她一個“賤”字了吧?

然而,世人都可以誤解他,獨她不能;世人都會誤解她,獨她不會。她不會,她絕對不會!

“傷害我,你很快樂嗎?”她輕輕的一語,換來他重重的震撼,臉色頓白。

她看著他失態的表情,聲音越發平靜:“你這樣傷我,你不痛嗎?告訴我,你不痛嗎?”

“你……”他說了一個字,再也說不下去。

“你難道到現在還不明白?我不是其他女子,被你一激,或者一罵就會捂著臉跑開,這種方法對我沒有用。殷桑,你這樣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啊,你在傷害你自己……”

“夠了!”他叱喝,卻沒有用。

她徑自說了下去:“我有兩個姐妹,姐姐貌美妹妹性靈,惟獨我,從小性格內向,不喜歡說話,因此不被大家喜愛。我不像姐姐,對奶奶言聽計從逆來順受,也不像妹妹八面玲瓏能逗奶奶開心,所以一直以來,三姐妹中,我是可有可無的那個。直到十五歲時,當朝太子太傅孟大人無意中看到了我的詩稿,驚歎不已,詢問作者,我才被眾人所注意。此後兩年裡,說是風光無限,被吹捧為天下第一才女,但是真正知我懂我者,又有幾人?我說這些不是博你同情,而是要告訴你——殷桑,我們一樣,我們是一樣的人!”

殷桑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她沒有掙扎,只是靜靜的望著他,就那樣望著他,一直望到他的心中去。周圍的行人街道在她的視線中淡化成虛無,只有他,只有他藏在堅毅容顏下的隱晦秘密,只有他藏在冰冷表情下的柔軟感情。

她想,殷桑,你懂我的,你是懂我的啊,對不對?

忽有破空聲自後傳來,殷桑猛一縱身,抱著她向右滾倒,街上僅有的幾個行人驚呼著四下散開,長街那頭,一隊鐵騎飛奔而來。當先一人手持長弓,高聲道:“殷桑,你跑不掉了,束手待擒吧!”

一片紊亂中,她看見他的眼睛,裡面流露的不是驚慌而是悲涼,一種已欲燃燒但突遭冷水傾覆的悲涼。

她聽見他用很暗啞的聲音說:“你現在知道了?我們……不一樣。”

她身子一輕,人已站穩在地上,殷桑鬆開手,轉身面對來襲者,冷笑道:“堂堂六扇門的越四爺,竟然也做這種暗箭傷人之事。”

鐵騎領隊看他一眼,目光落到她身上,她咬著唇猶自怔立當場,臉色慘白如紙。

殷桑整個人忽的飛起,幾個縱躍飛上屋簷,長笑道:“人道越四爺帶領的鐵騎乃六扇門裡最出名的鬼見愁,只要你們決定逮捕一個人,那人就算插上翅膀也逃不掉。如此我倒要試試,來吧!”

隨著最後一個字,他整個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頓時不見人影。

“追!”當下也顧不得她,鐵騎們連忙策馬追了過去。長街茫茫,百姓都各自躲了起來,唯剩她一人,黃昏最後一絲光線毫不遲疑的斂起,夜幕終於降臨。

她的視線依舊停留在空空的屋簷上,腦海裡回想著的依舊是他對她說的那句話——

我們,不一樣。

我們是不一樣的人。起碼,你沒有性命之憂,沒有人處心積慮的想要你的性命,你不必如喪家之犬般東躲西藏,我們,不一樣。

這就是他想說的話,而她已經完全明白。

忽然間,淚流滿面。

眼淚像儲積許久的洪水,趁這功夫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怎麼收也收不住。

夜風涼涼,她獨自一人站在悽悽冷冷的街上,無聲的哭,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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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塌上,公子微微睜眼,醒了過來。

床前立刻圍攏了一群人,最急噪的還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