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攤手,淡淡地說:“這痴情弟弟最後喊價之時,你去打他,卻不加價,本便是放棄了。他付不付的出來,那是他和雲來樓的事,你請吧。”
胡白這麼說時,二樓上的食勝天人馬都擠到了欄杆旁,往下頭瞧,數來也有四、五十個,不在豹子堂之下。
唐彪冷冷地瞧了胡白一眼,將刀收去。豹子堂幫眾立時也將兵刃收了。唐彪走過胡白身旁之際,略停了停,說:“食勝天果然氣勢不凡,名聲遠播,財力雄厚,還有一批武廚子,可稱得上是地方一霸了。”
胡白抿著嘴笑眯眯地不答話。
“但和闖天門比起來如何?”唐彪冷冷地問。
“食勝天便像貓兒,闖天門是獅子,貓兒和獅子,沒有得比。”胡白微笑地說。
“你知道便好。”唐彪點點頭,領著豹子堂人馬離去。
“太好了!我買下於雪姐姐了!”衛靖見所有的競爭者都已不在,大喊了一聲,左顧右瞧都找不著溫於雪,望了望她在二樓,便要上去。小縵等一票姑娘賊兮兮地笑,紛紛推將溫於雪往樓梯口兒推去,和衛靖碰上,小縵便說:“恭喜你啦,痴情弟弟,你這於雪姐姐,今晚只服侍你一個人,你滿意了吧。”
“今晚……”衛靖一怔,問:“怎我不是已經買下她了嗎?於雪姐姐應當屬於我的了吧,我要將她帶回小原村去。”
紅舞雲領著姑娘在後頭跟上,聽了衛靖說話,叱罵:“你將你那溫姐姐當作豬牛一般,買了扛回家宰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衛靖連連搖手。
小縵又說:“小衛,你只標得她的初夜,不是買下她的人!就算你要買她的人,也已晚了一步……”
“什麼?豈有此理!”衛靖忿忿不平,卻見到溫於雪眼眶雖然紅潤帶淚,但神情卻有些欣喜,不再是先前的愁苦冷漠了。
“哈哈,哈哈!”胡白拍了拍肚子,也走上樓來說:“你那於雪姐姐,現下是我的人啦。你求求我,我便將她賞給你。”
小縵搶著說:“胡大廚子方才替溫妹子贖了身,你便求求他,叫他一聲胡老爺子。才能將你朝思暮想的情人帶回家啦。”
紅舞雲見衛靖鼓脹著臉,神情僵硬,知道他性子倔強,哈哈一笑,轉頭卻叱著胡白:“胡大廚子,你來咱雲來樓這麼多年,卻還不知我的脾氣嗎?剛剛你開口,便犯了我的大忌,你知道嗎?”
“知道,知道!”胡白抬起巴掌,在自己臉頰上輕拍兩下,說:“我只是和這弟弟開個玩笑罷了。溫姑娘只屬於她自己,不屬於任何一個男人,哈哈!”
原來紅舞雲早知道溫於雪心有苦衷,並不是當真願意在這酒樓工作,倒和雲來樓多年來的經營之道不相符了。紅舞雲嘴上卻沒提,只是冷冷旁觀,瞧這痴情姑娘能不能看透她那相好,自個有所覺悟,加上有個小原村痴情弟弟無刻不來湊這熱鬧,當真也像是當年的胡白,只是當年胡白已經財大勢大,每日上她所屬酒樓包場時,自是氣概萬千,瀟灑得多了。
紅舞雲並未阻止這初夜出賣,只是想瞧瞧在這最後一刻,那些自以為痴情的傢伙,能變出什麼花樣。她邀了胡白前來看戲,稍微提點一下,胡白便知其意,早準備好大筆銀兩,若溫於雪即將給賣出,胡白便出價壓場。
“反正我和小紅相熟,喊喊價也不吃虧,替這溫姑娘贖身,這功勞應當歸屬小紅才是。”胡白見衛靖一雙眼睛滾著淚水,感激地瞧著他,便這樣解釋。
紅舞雲冷笑一聲,說:“我不敢居功,是你自個兒逞英雄,要扛下的,贖身一萬銀,連同這溫姑娘的初夜價應當也是你出,一共是二十二萬麼千麼百麼十麼。”
“好,我出,我出!這點錢算得了什麼?”胡白摸摸肚子,埋怨了衛靖兩句:“都是你,將價碼喊這麼高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