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陀有師孃在側,有火不敢發,急辨道:“沒有的事,咱們一出京城,身上貴重物品不都是老二揹著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惡羅剎猛地想起埋葬惡羅漢時,只是掏了惡羅漢胸前和袖口的兜子。而腰牌很有可能是被惡羅漢帶在腰間。
白希珍見惡羅剎半天進不了門。有些氣道:“哼,若不是你師父在這,要我來我還不來呢,區區一個東廠好大的架子。”說罷,提高音量,喝道:“當家的,你在裡面嗎?”這一喝,聲音嘹亮,中氣十足,方圓一里內,猶如晴天霹靂。東廠門口守衛,被這一嗓子震得金星直冒。
為首的錦衣衛知道他們要找誰了。急道:“莫喊了,金冶子不在東廠。”
白希珍凌空甩手就是一耳光,道:“金冶子也是你叫的。”那守衛隔著車簾,都沒看到裡面是何許樣人,陡見簾幕一起,相隔一丈臉上便結結實實捱了一耳光,兩耳嗡嗡響了半天。嚇得飛退丈外,道:“金……金老,此刻不在東廠,而是隨九千歲前往西城門去迎接督主去了。”
惡羅剎道:“督主不是在西北討伐王祖用嗎?”
守衛道:“黨頭有所不知,督主已然平定王祖用,凱旋歸來。”
谷昭聞言心裡又是一沉,雖然結果早就在預料之中,但是,沒想到王祖用敗得這麼快。
白希珍對此不感興趣,道:“你們的那個督主,好大的架子,連咱們當家的都得去迎接他?”
惡羅剎道:“師孃,督主乃是九千歲身邊的第一紅人,權傾天下。而且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師父可能是想早會會他。”
白希珍想起谷昭的話,問谷昭道:“小子,你說的那兩個半高手中,難道便有此人嗎?”
谷昭隔著車板道:“正是。”
白希珍奇道:“此人年紀輕輕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嗎?難道是你說的半個?”
谷昭道:“他算完整的一個。”白希珍自然不知,谷昭講得那半個高手是忘愁了。因為忘愁只有在入魔時才能爆發驚人的威力,狀態波動不穩,所以谷昭只說他是半個。另外一個自然是想起來就毛骨悚然的柳川弘義了。
雁南遷聽不懂他們說的。但谷昭說的魏孤行,就連白希珍也不得不重視起來。雁南遷不禁又是一番感慨,自己隱居二十年,武功方面雖用心不多,但也沒放下,怎的竟敵不過這幾個年輕的絕頂高手。
白希珍這一路行來,對谷昭的人品有了一定的認識,對谷昭的話深信不疑,似乎比對自己的徒弟信任都更多一些,為什麼會這樣,連她自己都奇怪。
白希珍道:“咱們也去西門,瞧瞧你師父在不在。”
惡羅剎不敢違拗師孃的意思,聞言上車,調轉車頭駛向西門。離西門尚遠,便瞧見魏忠賢浩蕩的儀仗隊。魏忠賢好擺譜,每次出門,鳴鑼開路,淨水灑街,有時還帶了紅毯。以備下轎子時用,隨行婢女、護衛、雜役全加起來,不下一千人。比皇帝的儀仗也不遑多讓。尤其前不久天啟帝特賜他一身金黃蟒袍,和皇帝的正統龍袍相比,不仔細看,還真不好分辨,都會把他當成皇帝。
天啟帝雖昏庸,但也正因為他百般寵慣魏忠賢。魏忠賢實已處於九五至尊之位,跟皇帝沒什麼區別了,反倒不急著篡位。要不是魏孤行極力慫恿,魏忠賢本已十分滿足。因而,天啟帝才活到現在。
千人隊伍鋪陳開來,足足佔了千米長街。白希珍的馬車只能走到隊尾,便被衛士攔住不得前行。眾人無奈,只得下轎等待。
等待的功夫,圍觀人群不停議論,谷昭豎著耳朵,希望能聽到些有用的訊息。但朝廷是明令不許聚眾私議的,管你說的什麼,只要交頭接耳,被錦衣衛逮到就不得了。然而,人天性好奇,但凡遇到好奇新鮮的事都有個共性,忍不住說上幾句。限於時令,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