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蕭竹音放下了手中的書,她看著老大不客氣的洛葉,後者門也不敲的闖了進來,此時正將自己蜷成一團塞在椅子中猛喝酒。
“嗯。”洛葉悶悶的點了點頭。
“怎麼了?這麼不甘心的樣子。”蕭竹音指了指桌邊壘起來的酒罈,又道:“酒在這兒,一半新,一半陳。”
洛葉的眼睛亮了亮,卻沒有立即行動,她道:“我回來時遇到了一個人……故人。”
“要我處理嗎?”蕭竹音問。
“嘿嘿……”洛葉抹了一把臉,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愚蠢模樣,“不用了,我的事我會自己解決,坊主管我酒飽就好。”
蕭竹音點了點頭,她將手邊的銀票遞過去,面額不小,足夠普通農戶五、六年的吃穿用度。
“這是湘北寨的那部分,算你一成,再加上這個月的薪水。”
“哦……”洛葉懶洋洋的笑著,“坊主幫我收著唄,酒錢就從裡面扣。”
“話說……”洛葉一停,好奇地望著蕭竹音,“兩家都收錢啊……”
寒山堡兩箱黃金買得一個訊息,讓湘北寨幾乎雞犬不留,同樣的,湘北寨也可以用萬兩銀票買下兇手的身份。
周隨成有赤子之心,他在蕭山落草為寇,卻並不算胡作非為,蕭竹音看他順眼,所以伴隨情報奉送了一條殺計。
羅佑是個莽夫,卜知坊前酒賭,他未來,必然是在看守寒山堡,給他一封“親筆”信,註明時間地點與滅口物件。
周隨成假死,帶著他的屍體,吳冬嶺回程的腳步必然大大減緩,半日路程疊成兩倍。
縱使回返,為防夜長夢多,吳冬嶺定急著要著手祭奠事宜,他表面上仍要樹立起重情重義的形象,這些俗根本無法免。
這一忙,至少也要忙到凌晨,顧不上羅佑,更顧不上探聽訊息,卜知坊做生意不可先破規矩,但若僱主先動了手,反擊亦是理所當然。
杯中毒名“醉生”,槍上藥名“夢死”。
醉生夢死不僅可以止血生肌,更是強身健體的良藥啊,服者一日之內心緩脈沉,若不睜眼,便稱“假死”。
“小洛葉,我是個生意人啊。”蕭竹音微笑著端起手邊的小盞與洛葉對飲而盡。
風吹過院中的蒼天巨木,陰影繚繞,策生謀死。
洛葉守在門前等蕭竹音入睡,善用心思的人總不易入眠,得虧的洛葉耐心好,有時連守半月也無怨言。
蕭竹音很喜歡被洛葉守著,所以有時候對一些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後半夜,倚坐在臺階上的人抹了一下口邊酒漬,她見房中已熄了燈火,漸漸也安靜了許久,便錘一錘僵直的腰腿,晃晃悠悠的酒鬼模樣收一收。
今天該去挑戰那一家了呢?洛葉苦惱的打了個哈欠,“遠方鏢局吧,聽說桑凡的槍法很不錯呢。”
夜半的破廟,總是四面來風,冷的讓人不想動彈。
洛江流剛殺了人回來,報酬有三兩銀子,換了一斤熱酒,一塊火石,剩下的他也沒留下,散在路上了。
他將頭頂的蓑帽脫下,年輕的臉上波瀾不驚,他有一把劍,一把漬了血跡的長劍,五彩斑斕,只似玩物。
有人來了。
“老三。”
腳步聲在門前戛然而止,洛江流沒有理睬開口的人。
“有人在我這裡花了大價錢買你的命啊。”
洛江流將收集的枯枝幹草堆在石圈中,手中火石擦了數下也不見發熱,他微微地嘆了口氣,將火石放在一邊,長劍乍然而出,濺起幾點火星,枯枝燃燒,室中瞬間溫暖了起來。
“老三啊,你好歹搭理一下我吧。”
陸湘已經走近了,她好白衣,夜色中也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