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地抬頭。
“你有一雙很好看的眸子,卻少了點靈動的表情。”羽歌夜笑意盎然,“我知道在沈府你習慣淡漠視人,無喜無悲。但是隻有心有畏懼,才不敢流露情緒,如果你無所畏懼,那就該微笑面對一切。”
沈聽河低頭看著羽歌夜的衣襬,靡豔的大紅色是隻有皇子才能穿的顏色,藏在蠶絲中暗縫的針腳,隱隱透出金色。他有一雙細長的眼眸,眼睛是好看的翡綠色,只是因為鮮少直視他人,所以不引人注意。希奇狐疑地看著羽歌夜和沈聽河,總覺得這兩個人的世界有什麼自己不懂的東西。沈聽河輕甩淺褐色的長髮,額頭的劉海滑到一邊,笑意微微,雙眸如同一彎碧水。
“不錯。”羽歌夜似乎只是無心之舉,讓沈聽河笑出來,便不再理會,手中念青菩提子慢慢走過指尖,開始變聲的少年嗓音低低唸誦經文,“欲為諸神龍象,先為眾生牛馬,三千紅塵過客,十方普度菩提。”
四匹拳毛騧拉著的皇子鑾駕之外,雲京街頭熙熙攘攘,往來不息,紅塵滾滾。前方就是雍紅色宮牆圍繞的皇宮。因為皇宮正門上高懸著一塊“紫氣東來”匾,尋常百姓見匾止步,所以常稱皇宮為紫禁城。走過五德橋,鳳君鳳輦和皇子鑾駕穿越重重宮闕,一路來到坤寧宮。
坤寧宮前,明黃色的人影晃亮了羽歌夜的眼,他挺起身,旋即嘴角翹起。在整個紫禁城中,有三種顏色,不容他人染指,景帝金黃色的龍袍,唐修意金紅色的鳳袍,還有太子羽良夜明黃色的皇袍。鑾駕停下,希奇探身要下去,卻被羽歌夜輕輕一推,不小心滾下了馬車,像是被人踢下去一樣。沈聽河自己跳下去原地滾了一圈,推開希奇,把扶梯放下。走出鑾駕的時候,羽歌夜臉上的陰鬱如同盤桓的烏雲,幾乎能擰出水來。
“皇兄。”走到羽良夜面前時,羽歌夜已經綻起動人笑容,但就像在汙了的宣紙上作畫,終究掩不去上面的陰鬱。羽良夜抬起手背貼在羽歌夜的額頭:“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差?”
“有嗎?可能是天氣有些曬吧。”羽歌夜任由羽良夜牽著自己的手,有些疲憊地開口。羽良夜會心一笑:“是繞行唯我獨尊牆曬到了嗎?那可是古今名勝,我都沒機會看呢。”“不過一面石牆罷了,說句不敬的話,背面武聖白角的題字,比聖師的字要有趣多了。”羽歌夜握著羽良夜的手,露出明顯的一絲厭惡,轉頭看到楚傾國的時候,眼睛不著痕跡地移回羽良夜身上,而這個不著痕跡,卻恰好被羽良夜捕捉到,他轉頭看向楚家兄弟:“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聽說母君要收在身邊□?還從沒見母君對誰家帳子這麼親近。”
“唐清刀和我畢竟師出同門,他為國鎮守邊疆,不忍兄弟倆受苦,放在我身邊教導幾分,也算讓我活動活動筋骨吧。”唐修意毫不諱言,因為有時候,實話比謊話更難以應對。羽良夜體諒道:“我每天侍奉左右,卻不能讓母親展顏,還要勞煩兩位帳子,是良夜的罪過。”
“太子殿下言重了。”楚傾城和楚傾國一起屈身行禮,為什麼特地要先說楚傾城的名字,因為羽歌夜真切看到了楚傾國眼裡的不屑和厭棄,反應比楚傾城慢上了恰好能被有心人發現的一絲。而唐修意卻大受感動,伸手拉過羽良夜:“你我母子至親,何必說這種話,你對我的孝順,就算我不說,這皇宮裡都是有口皆碑,你可比歌夜讓我省心多了。”“母君這是責怪孩兒嗎?孩兒真是無地自容了。”羽歌夜委屈地開口。羽良夜探出兩指,輕彈羽歌夜額頭:“又巧嘴,母君最寵愛的是誰你會不知道,你這麼說才是真讓母君傷心。”
“你們都是上天賜我的福氣,我怎麼會傷心呢?”唐修意攬著兩個人,一起往宮門內走去。晴空萬里,坤寧宮大門大開,無數宮人列陣跪拜,金紅,明黃,大紅,這個皇宮裡僅在一人之下的三個人和樂融融,走入坤寧宮中。楚傾城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