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養在殺母仇人的膝下,你是怎麼,愛上自己仇人的孩子?”
羽良夜如遭雷擊,猛地甩袖背對羽歌夜:“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肉,歌夜,你最好收斂一點。”
“我為魚肉?若是我真的任你為所欲為,可還是你喜歡的弟弟?”羽歌夜反諷的話語,成功換回羽良夜的轉身,看上去再怎麼鎮定,也掩蓋不了他眼裡的不安:“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翻盤的機會嗎?”
羽歌夜伸出手卸下眉間雪“濃晴”的鞍韉,躍上馬去:“哥哥,當年夏至大祭,你我共騎回到雲京,今天,不如再共騎一次?”
羽良夜神色複雜,最終卻放下了另一匹“快雪”的繩索,和羽歌夜並肩而立:“當年,我真心希望,能和你並肩共騎。”
“願望實現了,可惜心境卻不同了。”羽歌夜沒有刻意激怒,沒有故做灑脫,只有一片空洞的寧靜,“我們都長大了,回不去的是從前,得不到的是曾經。”
“我不會放手的。”羽良夜想要伸手拉住他,羽歌夜卻已經策馬而去。兩人同騎穿入雲京,一路經過紫氣東來門,來到太和殿,殿門口,竟然群臣畢至,如同大朝會。
羽良夜當上皇帝還不久,看到群臣未經傳召就集合於大殿,當即露出怒色。
“陛下,王爺,老奴奉先帝口諭,特來宣讀先帝遺詔。”洛塵谷站在太和殿門口,手中持著黃綾,笑得分外溫和,“朕自登基以來,內治文略,外理武功,雖無開疆拓土,卻使萬民景平。天不假年,壽有盈缺,朕大限已至,心唯三事,不可釋懷,其一為江山永繼,宗代傳承。朕有子十四,皆頗賢良,其中二子,冊封太子,名羽良夜,實為治國良才,可承社稷。其二為陰陽相隔,身後孤寡。後宮諸君,事朕辛躬,朕之身後,諸君子有子嗣者,伺子嗣成年,可移府安養,若無子嗣,則奉養太廟,或歸宗親,當享餘生之福。朕立正宮有二,狄峻早亡,唐修意奉朕至終,賢良德高,可堪鳳慧,特封太鳳,統御後宮,為天下孝行先,良夜當躬親侍奉,恪守孝道,楷模天下。其三為江山未定,社稷不安。大隆西有禽鳳,北有蛇莽,皆虎狼夷狄也,觀朕諸子,唯二子羽良夜,四子羽歌夜可堪大用,良夜有經國治世之才,堪為君主,歌夜有開疆拓土之能,可成武功,內外相合,此大隆千年計也,朕躬之後,當奉行親孝,侍奉太鳳,手足情深,攜手造國,不可有鬩牆之禍,相殘之患,當謹記也。裕新八年九月初七,大隆八帝羽雲闕親筆。”
羽良夜雙手冰涼,他從袖子裡抽出一卷黃綾,怒聲喝道:“大膽奴才,竟偽造遺詔,我從太和殿匾額之後拿出父皇親筆遺詔,你這遺詔又是從何而來!”
“回稟陛下,此遺詔從飛霜殿匾額後取出,乃是先帝親自囑咐老奴,要待四皇子回京之後,再宣讀遺詔。除‘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玉璽外,還加蓋飛霜殿私璽‘清角吹寒,白霜鈴音’之璽,三殿三閣學士,當皆識得此璽。”洛塵谷將手中遺詔展開高舉,繞圈昭示,然後平攤,請朝臣臨近觀看。
“臣等謹遵聖諭!”楚淳岡率先跪下,這遺詔,變成了獨一無二的真相。羽良夜將手中的遺詔遞給羽歌夜,笑容冷硬:“皇弟,好手段。”
“皇兄應該知道,洛塵谷手裡才是真的遺詔,天下還是你的,沒什麼不同。”羽歌夜接過羽良夜的遺詔,並沒有看,直接一把金焰,徹底焚為灰燼。
“真的假的,有很大不同。”羽良夜深深看他,來到洛塵谷面前,跪拜接過遺詔,站在太和殿上,看著階下的羽歌夜,“謹遵先帝遺詔,冊封唐氏修意為太鳳。大將軍王羽歌夜,南征北戰,於國有功,易封悅王,世襲罔替,封地鄭州州府,改鄭州州府為不夜城,為悅王領地。”
鄭州是離雲京最近的州府,不過半日距離,將羽歌夜放到天子腳下,封了悅王這樣的名字,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