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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能他怕黑吧。”

MY GOD!“不可能,估計是怕你又半夜偷吃,你胃不好。”

“那個……我想問你……你知不知道昨天人家送來的農村煎餅,你爸把它藏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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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問他。”

“他怎麼可能……”

“我怎麼了?”電話那頭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然後是爹爹的尖叫。

“啊……曲大爺……沒事,我掛了啊……”爹爹匆忙道,電話斷了。

爹爹會欲蓋彌彰了?有進步啊!只是,曲大爺上個月不就歸西了麼……算了,一切交給老爸,內部處理。

我繼續我的伸展運動,為下一步偉大的行動熱身。熱身終於完畢,我如餓狼撲食一般……這時,電話又響了。

“喂,高於嗎?我是金老師。”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讓我牙癢癢的聲音。

“金老師您好。”

“……怎麼聲音不太對?感冒了?”

“不是,我新換了電話,話筒跟從前的不一樣。”我挖挖耳朵冷靜道。

“哦,這樣啊。老師剛剛開啟信箱發現了你的郵件。你問的那個問題,最高人民法院曾經有過批覆,只要是在審判期間自然流產的……”

手指在耳朵中一豎,我知道這種氣味。這種散發這法律深層學術研究的氣味,是在家裡也難得一聞的(家裡的學術氣氛通常是對牛彈琴),激動我讓我渾身寒毛瞬間豎起的氣味!想起在課堂上和這半老徐郎意猶未盡的唇槍舌戰,我再也無法撂下電話。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能煲電話粥,我一向認為那是女孩子的專利,死黨總是我家電話線頻頻爆滿的原因,還有就是圍繞在老爸身邊的鶯鶯燕燕,跟我套近乎,一口一個“謀謀”,有的不知道我到底叫什麼,還杜撰出什麼“伯伯”“餑餑”“嫫嫫”叫得我毛骨悚然。

但是跟金副教授的這次長談,我竟然破了我的歷史記錄,雙方也都沒有喊停的意思,口若懸河,據理力爭,昏天黑地,唾沫橫飛。我們分不出彼此,感覺不到隔閡,就像親兄弟就像東北一家人。親密的對話直到半夜,直到我的身後響起一個模糊的聲音:“我要降旗,我要升旗~~我降下來啦,我升上去啦,我降下來啦,我……”(參照周星星某電影裡的吳啟華)

我默……

電話那頭……也默,片刻後:“你是誰?”

“……何同。”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只不過我現在叫何謀了。

……

“……嘟——”

我握著話筒看看正不斷升旗降旗的高於,暴汗……然後衝著聽筒莞爾一笑,看來我把那個好脾氣的金副教授惹毛了,麻煩上身了,爽。

唔……看看自己的下半身,而且降旗儀式已經自動完畢了。

果不其然,金副教授今天一改平日邋遢裝扮,身著淺色西裝打著領帶頭髮背向耳後,油光滿面的來上課,看樣子是下了狠心要整我了。但是他跟我也不是太熟,怎麼就認出我的聲音了呢?

人們總是信仰儀式,認為在虔誠的拋棄過去的同時可以獲得完全不同的生活。譬如“從明天開始用功學習”“今天開始減肥”一類。洗澡,睡覺,暴飲暴食都是最普遍的“儀式”。奇怪的是大家都是以玩樂作為學習之始,美食作為減肥的之初。而這位一眼就被我看穿的金副教授,大概也是無一遺漏的洗澡後,向獻祭品一樣把自己包裹起來,然後才一臉董存瑞的來到學校的。

然而,我精神的狀態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除了他幾乎所有人都和我問候個遍了,他竟然還是一臉獻祭的在前方講臺沒有下來過!難道……難道這就是他折磨我的方式?故意製造假象讓我嚴陣以待,然後他什麼都不做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