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好吃的到底在哪裡啊?”我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前看,可怎麼也看不到哪家大菜館的招牌。
“再往前走,等等就到了。”安喬生倒是不慌不忙,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因為不想再看到像小獵這樣的孩子被人欺負,我整整一天都待在客棧裡悶悶的,我承認自己是鴕鳥,不敢看到這樣的現實,只是,內心總不願承認。
可是,安喬生下午回來的時候突然說帶我去吃好東西,無端端地又惹起了我的饞蟲,算了算了,難得安喬生如此盛意拳拳,幹嘛要拒人好意呢?
“到了。”安喬生在一家不起眼的店面門前停下,“就是這兒。”
“這兒?”我懷疑地看看店,又轉頭看看安喬生。(小喬,你不會這麼小氣的吧?)
也難怪我這麼想,那家店面又小又窄,走進一看,光線也不好,桌凳是舊舊的,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刺鼻味兒。
“公子小姐請這邊坐。”
夥計倒是勤快得很,一甩毛巾就跑了上來,把我們帶到一個靠窗的位置,稍微光線明亮些。
“夥計,我們要一個招牌酸菜魚,再來兩個小菜,還要一個涼拌黃瓜。”
安喬生坐定後,也沒問我就點菜。
可是,酸菜魚,他點的竟然是酸菜魚!
“這……這裡也有酸菜魚賣嗎?”我不相信地問,嗓子都有些激動地顫抖。
“對。”安喬生端起茶杯輕啜,“不過我們南方人不甚喜辣,所以重口味的川菜館在本地開得不是很多,也沒有多大的名氣。只是,始終還是有一些嗜辣的本地人和北方人常來光顧,所以基本上在這圈人中還是小有名氣。”
說罷他轉頭看我,眼睛輕眨:“你不是很想吃嗎?”
“對對對!”我拼命點頭,怪不得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原來就是幹辣子的味兒!好久沒嚐了,連味道都快忘光了。
過了一小會兒,幾個小菜開始端上,有酸辣土豆絲,炒田螺,還有一碟涼拌黃瓜。
再過一會兒,主菜酸菜魚終於上來了。
“哇!”我長長吸了一口氣,真香啊!厚厚的酸菜層上是一片片雪白的魚肉,頂上撒了鮮豔暗紅的尖頭椒段,細碎的蒜蓉,還有一小層薄薄的碎芝麻。
“我……我要開動了?”我試探性地看安喬生,舉起筷子就要進攻。
他笑笑點頭,然後向夥計要了一碟醋。
說開動就開動,我容燦燦可是口號與行動並存滴!
於是,我不懷好意地笑,眼睛賊賊地盯住了雪白的魚片……
但是——
根據當時酸菜魚館的夥計回憶,當那位小姐迫不及待地將招牌酸菜魚挾入口中後,沒過一秒,那團魚肉馬上從她嘴裡噴薄而出,眼看就要飛到她身邊的那位公子身上,幸好,那位公子好似早有預感,敏捷地抓起碗盞擋在臉前,才免於被噴之苦。而下一秒,那位小姐馬上抓起醋碟一飲而下,可又嗆得連連咳嗽,臉也酸得皺成了一團。
嘖嘖嘖!夥計當即額上飆下三條黑線,真沒見過這樣的姑娘!
那真是一段慘痛回憶啊!
我心裡暗暗叫苦,怎麼知道古代的酸菜魚會辣成這樣!現在,剛辣得噴飯,又酸得皺臉,什麼臉面都丟光了,幸虧老爸老媽不在古代,否則真是家門不幸臉面無光啊!
安喬生倒是一筷一筷吃得氣定神閒,一口魚肉一口茶的,別提多自在了。
“二少爺,很辣啊,你不怕嗎?”我邊問邊吐舌頭。
“我不怕辣。”他笑笑說,“我雖是南方人,可我娘卻是四川人,所以小時侯就常常給我和大哥做川菜吃。”
“那,那你還叫醋幹嘛?”
“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