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女子生出一種寧靜恬淡的感覺。
祁邵珩每次看到他的妻子,總想給她最平靜的生活,不受人打擾。
可他們生來的身份就已經特殊了,世家的封閉規則,纏繞其中的恩怨情仇,一刻都不能讓人安寧。
琴聲清脆,遠生站在祁邵珩身後說道,“古箏很適合她。她適合安靜。”
“那你就不應該來打亂我們的生活。”
“哥,你要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那是你們馮家的事情,我的生活從來都只能按我想要的方式來過。”
馮遠生一愣,突然就明白了,這才是祁邵珩,野心十足,狂妄冷漠,但是要說這話大抵也只有他敢說。
多少人在世家豪門中成了聯姻工具,有多少人深陷家族爭奪不得已傷自己至親至愛,又有多少人自命清高卻還是不得不成為利益數字的捆綁犧牲傀儡。
世家,名門望族,聽起來一片光輝,令人神往,又有誰知道多年的興盛不衰是因為一代又一代的人成為了它的犧牲品。
祁邵珩不同,這麼多年,他還是如初,只想要自己想要的,從不考慮別的。
原本在c市聽到他隱退盛宇的訊息,還覺得頗為震驚,畢竟向來野心勃勃的人怎麼可能突然‘收網’休息?
但是祁邵珩所隱退便是真的休息,一直以來沒有他的新聞,也沒有他的報道,是真的隱退。
馮遠生起初想,即便真的想要平靜,怕他也難平靜。
但是現在,遠生看宜莊的一切,想也只有祁邵珩能用巨資砸出這樣的一個看似與完結隔絕的莊園。而,他和以濛的生活方式也是他們所想不到的安寧。
祁邵珩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只要自己想要的,從不顧忌。
遠生來這兒看宜莊的風光越寧心,越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來。
“阿濛,洗手吃中飯了。”
祁邵珩喚以濛吃飯的聲音打斷了遠生的思緒。
“噯,馬上就來。”以濛應聲,坐在窗前撥弄琴絃的人,似乎糾結於自己手上粘指甲用的古箏膠帶,有點難撕扯。
“別動了。”以濛看到祁邵珩過來也就沒再碰膠帶,溫熱的毛巾覆在她的手指上,膠帶很容易鬆動脫落。“這樣不就好了。”
祁邵珩淺笑,讓以濛平攤開十指,一一幫他妻子撕扯手指上已經鬆動的膠帶。
馮遠生在不遠處看著他,只覺得剛才和自己說話還氤氳冷厲的人,現在驟然溫和的不像話。祁邵珩情緒善變不假,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見他有這麼溫和的情緒。
前廳中式建築的雕花木窗前,以濛安然坐著,低頭問祁邵珩,今天中午有什麼菜色?
“有你喜歡的桂花糯米藕。”
聽到桂花,以濛突然想到了什麼,“前兩天前庭院的四季桂又開花了,明天我們把它們摘了做桂花糕,釀桂花釀。現在釀了,過年的時候就可以嚐嚐了。”
“好。”一個單字,極盡寵溺。
明明是夫妻溫馨的日常親暱,卻讓遠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看過很多種夫妻相處的方式,卻從未見過這兩個人這樣的相處方式,不論是以濛還是祁邵珩,似乎只有夫妻兩人的時候,性情就大變。
不愛言談的寡言人,難得話多。
而,情緒不佳的人,在以濛面前從來情緒都非常好。
特別,也讓人詫異。
不過,馮遠生更明白,這一切更是自己可望不可即的。
…本章完結…
☆、【015】16歲成名,他是天才鋼琴家(二更)
又是雨後初晴的天,最近因為要準備關於‘琴女’的話劇角色,而演出的日期又相對靠後,週六末,她不用加班在宜莊和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