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寧他們也吩咐好了,本來問過他們是否想回家,如果有意我便向趙謹說一聲,不過他們似乎都沒有那個意願。倒是胡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等我回來。我只好苦笑。回來?我出去了還能回來?
“雅墨,萬事小心。”聶如詩這幾天幾乎都沒有和我碰面,現在卻是用空靈地嗓音說出這句話。她的聲音我一直很喜歡,像風一樣,輕緩而舒適。
我抬眼看向靜靜站立著的兩人,放下茶杯。東方玉欽抬起頭,直視我探尋的目光,表情溫和如玉。我揚唇輕笑,起身走到他們面前,從懷裡掏出幾天前專程為他倆畫的漫畫,放到東方手裡。在他詫異的不解眼神中,我轉身走到小香跟前,伸手撫摸他的頭,語氣中不自覺的寵溺讓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小香,我們走吧。”
他笑著點頭,扶著我朝大門走。
身後傳來膝蓋落地的聲音,我回頭,跪在地上的小靜低頭伏身,看不清表情,東方扶著溫柔如水掛著微笑的聶如詩靜靜地站著。門旁的嚴惠蘭單膝跪地,幾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恭送主子,一路順風。”
我最後望一眼這些陪伴了我三個多月的朋友,突然覺得自己真是無力。我走了以後,他們怎麼辦?趙謹會讓他們繼續留在菁華殿嗎?不會的吧,主子都不在的偏殿,沒理由養著一群“奴才”。那他們肯定要被分派給別的妃嬪的吧?可是跟過我的人,跟過我這個僅三月就破了景和“妃嬪未滿三年不得出宮”的法規的人,在別的妃嬪那裡,能得到什麼好臉色?我本以為我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的,即使是用這讓我不齒的妃嬪的身份。我本以為,只要我努力,他們便可以和我在真正意義上平等。我真傻。
“各位保重,小雅告辭。”我淡然笑笑,轉身,頭也不回。
小香一路沉默,原本笑容燦爛的臉上此刻好像籠了一層哀傷,看得人心疼。對他來說,這些和他一樣身世悽苦對他溫柔宛如家人的朋友,定是極不能割捨的吧。我不說話,順著他的帶領兜兜轉轉往西邊的御醫館前進。
冬季,風是料峭的,刺骨,像刀,割得臉生疼。我裹著白色的狐裘,走得很慢很慢。
待來到御醫館,似乎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
那人一襲火紅貂氈,墨色長髮張揚而灑脫,隨意披在身後順著冷風飛舞。劍眉如刀裁,稜角分明俊逸的面孔,配上一臉猖狂和痞氣,竟會讓看到他的人心跳漏掉一拍。
我定了定神,儘量顯得淡定從容,緩慢踱步到他跟前。他比我略高些,斜眼看我時有種被輕視的感覺。
“梓翎,你可已準備妥當?”
他看我,不回話,那嘴角的笑便就此揚開來。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側過身子望著高峻的御醫館。這裡有些冷清,但絲毫不掩它的華貴。琉璃瓦鋪陳的金頂,四端是含珠的麒麟。館門是紅漆銅製的,在外可以直望見延伸進大理石的前館地板,內堂後便是後院。我料想和電視上看到的也沒有什麼不同。
那後院一定晾著各色珍貴藥材。一群庸醫喝著小酒高談闊論最近治好了哪位妃嬪,研出了哪些新藥,發現了哪些新病症。而真正需要救治的人只能在這深宮內院中痛苦呻吟。
“切……”我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鄙夷出聲,回神發現自己似乎表現得太明顯了點。斜眼偷瞄一臉探尋表情的左梓翎,深刻表示一時失策。
“小香,你替左太醫收好東西,我們該走了。”我有些困窘。小香答是便進了館內,待出來時低著頭走到我身後,瘦探尋弱的肩膀揹著兩個大大的包裹。
我不爽地望向左梓翎,對方卻無一點表示。
半晌,見他仍是毫無動靜我放棄了,伸手拿過一個包裹便牽著小香往外走。
“小雅哥,這包袱不輕,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