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大姑娘亦是無可奈何啊!”
項景天不可置信地盯著莊氏,“你竟如此狠毒?”
莊氏愕然片刻,方道:“老爺,我真的沒有!”
項景天深吸了一口氣,道:“上回慶生宴之後,我才看清,你是如此看重正室之位。”
莊氏撲到丈夫跟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老爺,即便我在乎正室之位,也是因著我在乎你啊!我不會,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項景天卻甩開了她的手,冷聲道:“如今就連你的親女兒,也出來道出真相。沛兒才回府不久,她為了討你歡心,代你出手,亦不足為奇。”
莊氏如雷轟頂,整個兒怔住了。
項庭茵驚慌失措地來到父親跟前道:“爹爹,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要指證的人是庭沛,而不是我娘啊!”
項庭真前來拉住了她的手,和聲道:“茵妹妹,稍安勿躁,你越著急,旁人便越高興。”
項庭茵轉頭含怒瞪著項庭真,咬牙道:“都是你,都是你!”
項景天頭痛欲裂,揚聲把賴孝榮和白福家的都喚了進來,道:“二太太德行有虧,不配享太太之尊,打從今日起,降她為姨娘,搬出芳靖院,移居沁芳院。你們帶她下去罷!”
莊氏卻紋絲未動,靜靜地注視著丈夫,冷不丁開口道:“老爺,德行有虧之人,可不止我一人。”
項景天迴避了她的眼神,看向項庭沛道:“至於沛兒,罰處荊刑,並削一年月錢。”
莊氏面無表情道:“老爺,奴家所指的,是另有其事。”
項景天面上微微一震,眼內泛起了一絲顧忌。
賴孝榮和白福家的上前來請,莊氏仍舊不動,只道:“老爺若是執意如此,別怪奴家將來口不擇言。”
項景天眼瞼一抖,手緊緊地抓著精雕雲紋的扶手,指甲在朱漆上留下了深深的劃痕。他沉默半晌,似乎是歷經了幾番猶豫,方緩聲道:“莊姨娘暫且不必移居沁芳院,仍在芳靖院靜思已過。”
莊氏冷嘲一笑,回頭掃視了一下項庭真等人,方步履蹣跚而去。項庭茵顧不上別的,急急地跟在母親後頭一同離去。
返至芳靖院中,項庭茵“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母親腳下,泣道:“娘,都是女兒愚笨,方會中了他們的詭計!”
莊氏疲憊地躺在長榻上,靜靜咬牙半晌,方道:“你中她們之計,又何止這一回?”
項庭茵趴在母親榻旁,流淚道:“是庭真,庭真昨夜突然來尋女兒,帶著一包藥渣子,說是娘你曾服用的,裡連含著大量的硃砂,是那服藥害得娘你久病不起,而下硃砂的人,正是庭沛!她要我與她聯手,在爹爹面前指證庭沛!女兒信以為真,以為只要這樣,就能將庭沛扳倒!”
莊氏一下坐直了身子,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女兒瞧,怒極反笑:“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物!還是你,還是你!沒想到還是你帶累了我!”
項庭茵泣不成聲:“女兒知道庭沛並非善類,她依附著娘,又暗裡害娘,女兒心裡氣不過,才想著要出手教訓她!女兒就是生怕她會把娘害死,才不惜與庭真聯手!女兒沒想到會是如此……”
莊氏欲哭無淚,搗胸哀嘆:“為何你就是不開竅!”
項庭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娘你的眼裡只有庭沛,沒有女兒,女兒哪裡會曉得孃的心思?女兒只想仍如從前,沒有庭沛橫在中間,娘有什麼話只告訴女兒一人!”
莊氏聞言又是悲痛又是氣憤,一手推搡著女兒道:“你真是個蠢物!娘看重庭沛只是因為她有可用之處!她在娘眼裡只是一把刀,借刀殺人而已!在娘心裡,你才是最親的人!只待她替咱們掃清障礙,這府裡就是咱們母女倆的天下了!到時再處置她亦為時未晚!哪裡想得到你這個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