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變成奢望,遙不可及!
“爹呀,您一生征戰沙場,可有後悔過?”為一個疑心病重的帝王?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內心輕嘆,顧青麥扶著父親坐到自己的身邊,舉起纖細的手摸向父親的白髮,“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女兒真知心。顧自強拉過女兒的手,“為國為民,爹從不後悔。爹唯一後悔的是將你帶到了京城。”
“如果不是爹前去接女兒,如果不是爹及時請來名醫將女兒起死回生,女兒早就死在那千年冰川之下了。”
這是女兒第一次提到千年冰川。明知她們母女師門門規甚嚴,外人絕不可能打聽到一二,顧自強心中仍舊懷著些許僥倖的問道:“你師父他們呢?”
顧青麥盯著父親看了許久,嫣然一笑,“不說也罷。說了,爹會心疼。”
心疼?麥子,你到底吃了多少苦?顧自強心中一酸,終是沒有問出心中的話,又道:“明天就出閣了,要準備些什麼?”
準備?那個男人的動作太快,快得前一天訂親,昨天下旨,明天就要成親。這般猝不及防又能夠準備什麼呢?“不必了,堂堂一朝相爺府邸,還會缺了女兒什麼不成?”
“受了委屈,儘管告訴爹。爹雖然致仕在家,朝中多少有些朋友。”如果東方隨雲一如坊間所傳歹毒的對待女兒,他不介意毀掉一生的榮譽保住這唯一的女兒。
不計生前身後名了?原來父愛如山是這麼回事!顧青麥將整個身子偎進父親的懷中。她一點也不遺憾了,半年的團聚時間而已,她和父親就像認識了一輩子。“爹呀,女兒唯一捨不得的就是您了,真想將您也帶進相爺府中去呢。”
聽著女兒似打趣似無奈的話,顧自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拍著女兒的背,“傻麥子。”
“爹呀,您能不能夠告訴女兒,當初金沙江一戰,您為什麼要殺了……呃……我未來的公公?”
“你能告訴爹你為什麼會掉到冰川下?”
再度嫣然一笑,顧青麥輕聲吐道,“不能。”
“爹也不能。”
那便不問。顧青麥聳肩從父親的懷中起身,“正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好歹東方相爺有著風流俊秀、滿身風華的好口碑。爹就不用擔心女兒在相府的事情了。女兒從那麼高的冰川上掉下來都能活命,也許正應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讖。爹就等著女兒將顧家、東方家的仇恨解了的那一天罷。”
“解不了也不必勉強,爹在這裡等你回來。我們再覓一清靜的去處,當閒雲野鶴去。”
“好!”
答應得輕巧,顧青麥眼中卻是抹過一絲複雜的神采。多少聽說了些兩家的恩怨,終是顧家對不起東方家在先,作為顧家的子孫她只能自認倒黴。坊間如火如荼的傳言她不是不知,她的死相之恐怖、死法之精彩可謂集古今天下之大全。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是也好非也罷,明也好暗也罷,她想全身而退似乎不會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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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回婚禮
大爆冷門,所有賭坊蔫了菜,四鄉八鄰的人全湧到了顧府門口,帝都萬人空巷。
本以為相府會派一頂二人抬的竹製抬椅來迎接新娘,再或者讓新娘三拜九叩的徒步前往相府,萬不想相府派出的是十六人抬喜轎,華麗的喜轎披紅掛綵僅次於當年大業皇帝迎娶皇后的御輦,而站在喜轎前的喜娘不下八名。
本以為東方相爺會派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抑或身體有缺陷的人代為迎親,萬不想俊美無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