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方相爺不但親自來了而且身穿大紅新郎服,頭戴金翎官帽,帽插紅花,餘下的頭髮柔順的披在身後如瀑似緞。這身隆重的裝束可以想見他有多在意此次大婚。隨著他利落的翻身下馬,墨髮隨風飛揚,不經意間風情萬種醉倒眾生。而他只是對著迎向他的人輕柔一笑,霎那間似百合盛開,憑添一股柔和的氣韻。
顧自強強打笑臉,舉手作揖,“相爺。”
躬身還禮,東方隨雲微微一笑,“岳父!”
顧老爺子的招呼打得相當生疏和阻抗,而東方相爺的招呼卻是憑添一股親切和友好。一眾賓客的眼前,東方隨雲佔盡天時地利人和。
聞此稱呼,顧自強也是沙場摸爬滾打數十年的人,豈不知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將一雙看透世間的眼看向站在東方隨雲身側的喜娘手上,明知顧問,“賢婿,這是?”
“岳父大人旅途勞頓方方歸京,想必諸多事情尚未來得及準備。是以小婿親自準備了喜服一套,全當為訂親倉促請罪。”
幾不可察,顧自強的眼角抽了抽,轉頭看向身邊的老管家,“忠叔,將喜服替小姐送去,讓她換了罷。”語氣著重一‘換’字。
換?老管家忠叔嘴角略微有些抽搐著急忙躬身上前,恭敬的對新姑爺鞠了個躬,這才接過喜娘手中的喜服一逕往後院顧青麥的繡樓走去,心中卻感嘆自家小姐果然超淡定,出嫁當天居然還等著姑爺的喜服送上門穿上身,如今她本人只怕還偎在被中睡著懶覺,自家小姐莫不是將這新姑爺的一舉一動算得清清楚楚?
半晌,隨著車軲轆‘咯吱、咯吱’的聲響清晰的傳來,‘啊’的一聲,全京城的人同時抽了口氣。
聽到氣場強大的一片嘆氣之聲,東方隨雲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的新娘穿著他為她準備的喜服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出來。
“果然是個藥罐子啊。”
“輪椅?莫不是殘廢?”
“……”
各種猜測聲不絕與耳,東方隨雲早已三步並作二步來到輪椅邊,心疼無限的抱起輪椅上的人,“這般倉促,害娘子受苦了,都是為夫的不是。”
耳邊的聲音太過完美動聽,顧青麥的身子由不得一僵。大師傅說:聲音過於追求完美的人心裡一定存在障礙。大師傅當年曾經被一聲音好聽得似大珠小珠落玉盤的人害得很慘。顧青麥思量間,只聽那完美的聲音再度傳來,“岳父,吉時到了,小婿該告辭了。”
“含玉,你隨著小姐去罷。”丫環含玉是管家忠叔的女兒,自打在冰川下發現顧青麥後,含玉就侍候在了顧青麥的左右。不該說的她絕不會透露半個字。是以,顧自強放心的讓含玉去東方府照顧女兒。他又叮囑,“小姐身子不好,一日三次的藥全靠你了。”
“是,老爺。”
顧自強當著全京城百姓的面吩咐一個小丫頭照顧顧青麥,東方隨雲倒也不好拒絕,多一個丫頭就多一個丫頭罷。心思轉念間,他抱著渾身仍舊緊繃的顧青麥上了喜轎,“娘子,你這身子若再胖一點,為夫就真抱不動了。”
她如今的體重連一個十歲的孩子都不如。聞他之言,可想而知這一朝相爺的身子似乎也紮實不到哪裡去。脫離了他人緊箍,端坐在喜轎內,顧青麥的身子放鬆,“勞累相爺了。”
“娘子何必如此見外?”
見外?別看身邊人‘娘子、為夫’之稱熟絡親密,實則波濤暗湧。二師傅說:無事獻殷勤者是非奸即盜之輩,對這類人要防之又防。二師傅當年就被一個無事獻殷勤之徒害得不輕。想到這裡,顧青麥朱唇輕啟,“尚未大禮,談不上見外。”
這方侃侃而談是大家閨秀的矜持還是他選的娘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喜帕下傳來的柔柔的聲音糯糯的感覺讓東方隨雲知道,他的新娘應該沒有什麼害羞之態。念及此,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