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擁有,人類與海鯧魚兩種基因的‘海洋獵手’,可惜終究是為時已晚,只將怪魚又複製出了三條,它便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再也無法繼續消耗能量製造生物。
而四條一米多長的怪魚再兇殘、敏捷,在淺海中也不可能捕獵到足夠,已經經過三次生長,需要的肉食養分開始動輒以十噸計算的‘灰色漿糊’的要求。
在嘗試著急速擺動身體,像利箭一樣衝襲捕捉了幾尾最大不過數斤的還魚之後,它們便按照張木子的遙控,停止了這種徒勞的努力,分別拉起‘灰色漿糊’的四個邊角,扯著它向海洋深處游去。
與陸地上的空氣單純是由各種氣體構成不同,海洋水層中生存著無窮無盡的,隨著水流移動,缺乏發達運動器官,沒有或僅有微弱的遊動能力,個體小到必須在顯微鏡下才能看清的浮游生物。
這種生物看似微小到不值一提,但量變產生質變,海洋中體積最龐大的生物藍鯨,就是靠著吞噬它們為生。
如果‘灰色漿糊’的面積此刻還保持著剛剛吞噬完十三噸‘海鯧’時的大小,那麼只憑它掠過霧濛濛的海水時消化的浮游生物數量,恐怕就足以應付平常消耗,可惜的是這時‘灰色漿糊’的體積已經不足一塊普通掛毯大小,能接觸到的水流量早就十分有限。
“明明曙光已經近在眼前,自己卻可能會痛死在黎明到來的前夕,人生真是可笑…”,坐在貨車上,眼前已經出現一團團黑霧,視力變得模糊不清;
蒼白到極點的臉孔上,只有幾乎被自己咬爛的嘴唇上留有一片鮮紅;
渾身上下流出來的冷汗足可以裝滿半個塑膠桶子的張木子在絕境中,心中莫名其妙的閃過一個頗有詩意的念頭,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對自己的譏諷笑意,就在這時,他腦海中浮現著的邊界模糊的狹隘海洋世界中,突然闖入了許多龐大無匹的不速之客。
那是一支排列成豆莢形的,由三、四十隻長有巨大的圓形隆起腦袋,長而寬大的背鰭像鐮刀般向前延展,拖著漫長的尾巴,除了一條淡灰色從腹部延伸至身軀前段形成船錨形狀的斑帶外,周身漆黑的大魚組成的隊伍。
成員體長最大的足有七、八米以上,最短的也在兩、三米左右。
它們藉著前衝之勢剛一出現,其中看起來最巨大的一隻便擱淺在了海底礁岩之上,恰巧將拉扯著‘灰色漿糊’遊動,躲避不及的四隻怪魚碾成了肉泥,同時也將‘灰色漿糊’緊緊的壓在了腹下。
而其它體積稍小的大魚也不過多衝鋒了三、四十米後,便紛紛擱淺了下來,顯然距離海岸線不過幾十米遠的淺海區,容納不下這群龐然大物。
可被困淺海後,巨魚們卻還是一點一點的拼命朝前掙扎,似乎不衝到岸上決不罷休,唯一例外的就是那隻最早擱淺的‘大塊頭’。
它雖然也在不斷奮力的搖動著身軀,但卻不是向前而是左右晃動,似乎是想要翻過身來,可惜不足十米深的海水,根本沒有允許其翻轉的餘地。
很快那條體積最大的巨魚便漸漸停止了搖擺,腹下滲出一股股鮮紅的血水,不一會便將周圍的海水整片染得鮮紅,而就在那一片血紅之中,它龐大的身體像是放在火堆上的蠟炬一般慢慢坍陷消失。
同時間,在其消融的屍骸中,一尾尾長著扁長的紡錘形狀身體,被鰭片相連密佈黑鱗的手臂,人類口鼻和尖銳獠牙的怪魚誕生出來,向周圍掙扎著的魚群游去,一場殘酷殺戮就此展開。
大約十分鐘後,幾條不知名的大魚,至少十噸以上的優質脂肪被‘灰色漿糊’逐一吞噬,貨車裡的張木子眼前的迷霧開始漸漸消散,胃裡的灼熱劇痛也緩解到了勉強可以忍耐的程度。
靠著不可思議的好運氣從絕境中掙脫出來後,他如夢初醒般的深深呼吸了一口略顯溼鹹的空氣,弓著繃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