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籬睜開眼笑道:“我知你是心疼我的。為了咱們將來,現在咱們得有多大勁兒就使多大勁兒,你也不想將來的日子還如在蘇府一般,有一個人天天等著挑你的錯兒,抓你的不是罷?”
柳兒點點頭:“小姐說的是,將來在那邊生活的時間還長著呢……”
上房裡傳來一陣歡笑叫鬧聲,似是誰輸了錢在耍賴,青籬掀了蓋腿的褥子,“走,咱們也去瞧瞧熱鬧。”
柳兒正怕自己剛才的一番話讓小姐積在心中不快,連忙扔下手中的活計,笑著跟了過去,“我聽著倒象杏兒那丫頭惹著誰了。”
二人快步進屋,只見閤兒揪著杏兒正在理論,春雨與紅姨在一旁笑得東倒西歪的。
“小姐,你來評評理,杏兒出了東風,奴婢正好湊一對,可不是胡了麼,她非說東風是雜牌,不作數的。”
杏兒不服的看著她,暼嘴強辨:“你們一上來就扔東西南北風的,難道不是湊數的牌麼,湊數的牌怎麼能點炮?”
青籬無語的撫了撫額頭,杏兒這丫頭還真是……,笑著走過去,朝著她額頭狠戳了一下,“有你這麼丟本小姐的人麼?春雨在跟前兒,你就少給我現眼,快點拿錢來……”
一旁幾人又一齊的笑了起來,杏兒撅著嘴取了幾個銅板塞給閤兒,往椅子上一坐,“再來。”
春雨朝外面看了一眼,慌忙站起身子,“哎喲,都這個時辰了,我們夫人還等著我回話呢。”
朝著青籬行了禮,便往外走,“竟是在這裡玩了半下午,回去夫人可是該訓了。”
青籬叫閤兒取了一副麻將,“你帶了這麻將回去,就說我留你在這裡教你玩,好回去教她,她定然不會怪的。”
春雨又行了一禮,捂嘴一笑,“有二小姐替奴婢打掩護,我們夫人自是信的。”
“奶孃,老太太那裡就煩勞你走一趟,將這麻將送了,順帶教教侍書錦書幾個,她們學會了倒能陪著老太太玩一玩。”送走了春雨,青籬回頭說道。
紅姨上了年紀,又是府裡的老人,比幾個丫頭有體面,去老太太倒是最合適的。待紅姨去了後,她偏頭瞧了瞧剩下的兩人,最終指著閤兒道:“你去太太那裡送那個。”
剩下的兩副本打算一副給青陽,剩下一副請方氏轉送給嶽夫人。青陽遲遲不見回信兒,也不知多早才能見著。又見杏兒一臉的不捨得,便笑著指桌上的一副,“這個我們自己留著罷。”
杏兒臉上喜色更濃,一連的點頭,將桌上散開的麻將利索的收拾起來。
柳兒是深知她心事的,恨恨的瞪了低頭只顧忙著收拾的杏兒。
天將黑時,紅姨與閤兒才前後腳的回來,一問才知竟是王夫人得了麻將,聽說老太太那裡也送了去,特意帶著閤兒去了慈寧院,親自陪著老太太練了幾圈兒。
太太對老太太愈發的奉承,自她回來之後,她倒是感覺到的,想來原由有二,一是因為前事兒,二來是方氏在京。有競爭自然有動力,太太暗地裡怕是將方氏看作了競爭者罷。
紅姨又說蘇老太太極是高興,明日要請些相厚的老太太們過府來玩。
“小姐,”紅姨笑著壓低聲音道:“奴婢瞧著老太太倒似是有意顯擺小姐的才華。”
青籬一笑,到也有這種可能。血緣這東西真是奇妙,再惡劣的關係也拋不開那一榮具榮一損具損的連帶。
用了晚飯,柳兒與紅姨坐在燈下做棉手套,杏兒給她二人打下手,青籬拿了本書,窩在火桶之中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
鼓打二更,紅姨停了手,揉揉略酸澀的眼睛,“小姐,睡罷,夜深了。”
“你們睡去罷。”她放了書,“今兒外間別留人了。”
“小姐,這……”紅姨問到一半兒,似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