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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嶽行文鬆了握著的手,眉頭高高挑起:“方才可是說了‘走’字?”

青籬微不可見的點點頭。良久,才壓低了聲音,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先生,青籬已定下離期……”頓了頓,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為自己加勁兒一般,再開口時,聲音略略提高:“十月初一!”

嶽行文眉頭劇烈抽動,淡然無波的臉上此刻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定定的盯著眼前垂首而立卻又透著十分堅持的小小身影,眼中的怒氣越聚越濃,卻極力隱忍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首盯著遠處的人流燈火,疑視良久,合上雙眼,再睜眼時,那眼中的怒意已經散去,只是神色比平日更加淡漠,低頭淡淡衝著青籬道:“既你連日子都定下了,還與為師說什麼……”

那聲音淡得如從天邊傳來的一聲嘆息。

等待良久,沒有訓斥,沒有驚訝。只這麼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青籬的心似是突然被掏空了一般,霎時連靈魂都變得空無可依。一時間怔忡在那裡。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傳來輕微的觸感,一個溫涼的物件在臉上輕輕的移動。

垂下眼瞼。一雙白晰修長的手闖入眼中,嚇得她一個激凌回過神來。

嶽行文指尖挑著一滴晶瑩的淚水,眉頭緊緊皺起:“出府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著的,這會子又怎麼了?”

青籬連忙扯了衣袖,抹去臉上的淚水,強笑道:“先生,青籬真是個沒出息的,想到很快能出府,高興成這般模樣……叫先生笑話了……”

說著逃似的向前奔去。嶽行文望著遠去的背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快步跟上,一把拉起她的手,輕輕的牽著,隨著的她的步速一言不發的走著。良久,才淡淡輕聲道:“即是有不捨,那便不走了罷……”

青籬聞言苦笑,緊了緊被拉著的那隻手,不言不語,只是低頭趕路。

緩行良久,夜似乎深了,街上的行人極少,四周安靜至極,靜得只能聽見兩人細微的腳步聲。

初秋的夜。微涼的風,拂平兩人都有些不平靜的心情。

嶽行文再一次輕聲問道:“既是有不捨,那便不走了,可好?”

青籬抬起頭,眼神明亮清澈堅定,微笑著,似是夢囈一般輕語:“先生,青籬好不容易才做下的這個決定,就讓我去試試吧……不管前路如何,不試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的,總會在這深宅大院中時時刻刻想象著外面的景緻呢……”

嶽行文凝視良久。輕嘆一聲:“罷了,你即一門心思想走,為師助你走便是……可是累了?”

青籬早已雙腿發脹,腳板疼痛不已,見他問,還是果斷的連連搖頭。

嶽行文在她額上輕彈,帶著濃濃的無奈,“還是這般死犟的脾氣。”說著背對她蹲了下來“為師揹你!”

青籬盯著那略有些消瘦的背,腦中糾結片刻,便伏了上去。一邊面嘴裡嘟噥:“先生即是這般將功贖罪,青籬便原諒你了。”

嶽行文輕笑一聲,直起身子,行了幾步,才頭也不回的輕聲道:“為師需贖何罪?”

青籬正感嘆這人肉腳踏車的穩健舒適,聽了這話,手臂一緊:“先生不是明知故問麼?大姐姐回去指不定怎麼哭訴呢。唉,都是先生招的爛桃花惹的禍……”

嶽行文拍了拍她緊著的手臂,青籬嘿嘿一笑,手上用勁兒,往上爬了爬,這才微鬆了手臂。

嶽行文待她停下,這才道:“若是應付不來,為師替你應付如何?”

青籬微微一愣,隨即道:“先生,不用的。省得她日後更記恨你。”

將下巴擱在那人的背上,沉默半晌才道:“張姨娘的事兒還請先生儘快幫我查一下。我總覺她不似是那種會將這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輩子埋在心底之人。……蘇府的旁人我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