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旖麗一把將他拉進門,“坐下!”
他半點也不敢違拗,乖乖坐下,“阿麗,我不是有意騙你的,而且這段日子以來,你難道沒有發現,我並非傳聞中的那樣唯利是圖嗎?所以……”
“閉嘴!你……”她明白他說的是實情,但被人矇在鼓裡的怒氣逼得她冷靜不了,“你……你給我聽好。”
“好好好,你先坐下,”他連忙過來扶她坐下,“慢慢說……”
“走開,不必你假好心!”她撥開他的手,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你聽好,到今天為止,你欠了我十九文銅板,加上你之前說不收錢跟我上床的帳,一共是六兩七文,我吃點虧,就拿一個整數,你只要還我五兩銀子,然後我們就一刀兩斷!”
錢灝勖看了看她那對倔強的眼眸,心裡清楚若是把錢還她,他就真的挽回不了她,於是他兩手一攤,耍賴說道:“沒錢。”
“沒錢?”她氣沖沖道:“你不會去跟你朋友借啊?”
“我不想隨便欠人情。”他不怕天打雷劈地胡扯著。
她霍地站起來,忿忿不平地指責他,“你想賴帳啊?門兒都沒有!”
“我哪有說要賴帳?錢,我一定會還的,只是時間晚一點,你怎能說我想賴帳呢?”他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著。
明知這是拖延戰術,但想到有人欠她錢不還,她就無法忍受,“晚一點?晚到何時?你要是一天拖過一天,那我……”
“放心,”他握住她的手,“等我回到京裡,我一定會把錢還你,而且這段時間裡的利息,一毛也不會少給你,這樣可以了吧?”
“哼!”她將下巴一揚,“你以為我就那麼愛錢嗎?告訴你,我——”
“利息多加一分?”他施展出必殺絕技。
“我、我就勉強接受了!”立刻,她的嘴巴就違揹她的大腦,答應了。
但第二天,客棧裡就冒出了個教男人們失魂的大美人,連水旖麗也看傻眼了。但在知道這個比錢灝勖的未婚妻還美的女人是他京裡的“紅粉知己”時,她氣得不想跟他說話了。
雖然事後經錢灝勖一再解釋說那個叫“任懿芊”的花魁是祭典上那個叫任奕妍的美男子扮的,可是,她怎麼也無法相信那麼美的女人會是男的。
“你說,他為什麼要扮女的?”水旖麗質問他。
“因為國舅爺……哎!”錢灝勖慌張地澄清,“這事說來話長,總之,他就是要逼我去救楚家的生意——”
她立刻打斷他,“但你那天伸手去摸她的……那個?”
“他、他的胸是假的!我本來要把他的胸扯下來給你看,但他一下子就在我身上點了幾下,然後我的手腳就都麻了,根本不是要去吃那噁心傢伙的豆腐!”
“是喔!那明天早上我是不是就會看到月亮從東邊起來呀?”她冷冷地應著。
錢灝勖只好殺去找“任懿芊”來澄清誤會。
在親眼看到花魁在她面前一點一點地變回男人,她這才對錢灝勖恢復幾分信任。
擺平一切的大小問題與牽絆後,水旖麗、錢灝勖、楚寧寧與任奕妍四人便前往太湖,好挽救楚家岌岌可及的生意。
原先還擔心水旖麗、楚寧寧這兩個女人會處不來,但沒想到她們一下子就熟絡得不像話,於是當談起應如何解救楚家,她比錢灝勖還熱心呢!
“哦!”水旖麗捶了下桌子,“原來那個姓胡的就是‘五湖幫’的人!他上回也到我們地頭上撒野,那時候幸好有阿勖……”她不想對他太好,便硬轉了口,“哼!既然是這些混蛋,那我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對任奕妍和楚寧寧投來的同情眼光,錢灝勖只有苦笑以對。唉!自她發現他的身份以來,別說一親芳澤了,就連個好臉色她也吝於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