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淡狐疑道:“這便是你的條件?”
白青亭道:“對,我親自帶路,便是我的條件。”
鍾淡問:“為什麼?”
白青亭道:“總是憋在這裡太悶了。”
鍾淡提醒道:“你在這裡尚待了不到一日!”
白青亭淺淺笑著:“鍾統領好生有趣,誰說悶不悶是由時間決定的?我說悶,那便是悶了!”
蠻橫、不講理道!
以前鍾淡聽說白青亭,人人都說她是個在宮中謹言慎行、極通眼色的女官,也有人私下說她蠻橫,決定的事情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聽了許許多多,林林總總,一條條一道道地卻皆未有人說過她不講理道!
然此時此刻,鍾淡卻真實近距離地領教了。
他看著白青亭那很刺目的微笑半晌,終是起了身走出房間。
臨出房門之際,鍾淡給了白青亭一個答案:
“明早一早,我再來!”
鍾淡很守時,大概也是著急莫延的下落。
他昨晚整夜整夜地翻來覆去,一個半覺也沒睡好,相較於他,白青亭則是自他走後,一覺到了天亮。
甫一睜眼,便見到了那個只送膳食進來的丫寰。
這樣大刺刺一睜眼便看到一張無限擴大的臉,即便白青亭膽兒再肥,也得被嚇得夠愴。
可丫寰一意識到她嚇著了白青亭,便驚得跪在床榻前瑟瑟發抖著,似乎少抖一下下一刻白青亭就會將她發賣出去當雛似的。
白青亭小拍了兩下心口,安撫下被嚇得跳快了兩拍的心臟,她坐起身,雙腳慢慢移下榻。
腳剛沾到床下踏板,一雙小手便拿著她的繡鞋顫顫兢兢地侍候她穿上。
白青亭心道,她一沒出口責備於丫寰,二又沒長得如黑白無常一般,怎麼這丫寰會這樣怕她?
就是怕,也該開口求求她,可丫寰又不開口,莫非這丫寰自上回之後便成了個啞巴不成?
倘若真是如此,那必然是她害了丫寰。
白青亭道:“不必怕我,我也不會吃人。”
丫寰為她穿鞋的手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遲疑著點了下頭。
白青亭問:“你是啞了?還是不想與我說話?”
丫寰手又一抖,差些將剛拿起的另一隻鞋子給她丟飛出去。
白青亭好不容易穿好鞋,站起身雙手攤開,丫寰又侍候她穿衣。
這回她沒興致再說些什麼。
既然丫寰怕她,又不開口,那便讓一切在沉默中進行好了,反正她估摸著自丫寰嘴裡也掏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來。
不是丫寰後來真被毒啞了,就是被鍾淡的人下了封口令,交待死了不準與她說上半句話,怕她套話來著。
洗漱穿戴好,鍾淡早備好了馬車等在外面。
出了軟禁她的房間,便由兩個黑衣押著白青亭一路出了院子,轉了兩條抄手遊廊,便到了後門處。
鍾淡與馬車便等在這裡。
連宅院大門都讓她出,可見防她防得狠吶。
上了馬車,白青亭道:
“去南巖大街。”
馬車沒有動,鍾淡警惕地看著她:
“你想回君府?”
白青亭道:“不是。”
鍾淡道:“那便是想回白府了。”
白青亭道:“先回下白府,我得先去換身衣裳。”
鍾淡冷冷看著她:“看來你是不想好好合作了?”
白青亭與他四目相對了一會,便順了順額前的碎髮:
“好吧,去京郊。”
鍾淡奉勸道:“希望你別耍什麼花樣!”
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