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修平的情緒突然變得十分不穩定,再度倒了一杯威士忌,往嘴裡猛灌。
不可思議地,從懷疑妻子紅杏出牆的那一刻開始,修平居然對妻子的肉體感到強烈的依戀。十多年下來,已經讓修平看膩了,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致的妻子的肉體,竟然頃刻間變得新鮮可人。
“真是神經……”
修平咒罵了自己一句,打住無聊的妄想,一看時鐘,已經快十二點十分了。
妻子如果必須晚歸,一定會在出門時就事先交代,最起碼她也會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結果,她連通電話也沒有,搞不好是發生了什麼事。
修平立刻從一時的妄想中清醒過來,開始擔心妻子的安危。
會不會身體突然不舒服而昏倒?還是發生車禍了?
倘若今天晚上妻子曾和那名陌生男子見面,對方必定算好了妻子到家的時間,才打電話過來,妻子卻到現在還不見人影,該不會是和那名男子分手後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想著想著,修平對於那通沒頭沒腦的電話,以及妻子究竟有沒有偷人,都覺得不重要了。
“無論如何,現在只希望她平安無事地回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修平又看一次時鐘,又喝了一杯威士忌,突然間,門口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修平慌張地把酒杯擺回桌上,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大門口的方向,緊接著就聽到咯嗒咯嗒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看樣子妻子總算回來了。修平本想起身為她開門,但他記得大門好像沒鎖,於是又坐了回去。
妻子也馬上注意到了,立刻把門開啟走了進來。
然而,修平卻背對著入口,繼續抽他的煙。
才不過是幾分鐘前,修平還在祈禱只要妻子平安無事,他什麼都不在乎,如今妻子平安歸來,他卻又生起悶氣。當妻子走進家門的那一剎那,修平本想立刻大發雷霆,但在這種情況下,保持沉默似乎更具震撼的效果。
修平仍然拍著煙,突然間,他實在很想看看妻子究竟是以什麼樣的表情走進家門。
於是,他把身體往後轉,窺視了入口一眼,妻子正推開客廳與玄關之間的門,走了進來。
“啊……”
瞬間,妻子輕呼了一聲,然後把披在淺咖啡色外套領子上的圍巾拿下來,手裡卻依然拿著那個她上班時經常使用的黑色皮包。
“你居然比我先回來。”
“我九點就回來了。”
“你不是說今天晚上要晚點回來嗎?”
芳子把皮包擺在電視機旁,開始脫外套。她裡面穿著一件墨綠色的套裝,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如果勉強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她戴了一串稍顯華麗的珍珠項鍊。
“你和廠商在一起吃飯的嗎?”
“本來預定是這樣的……”
修平對一開始就告訴妻子自己是九點鐘回來的,感到懊悔不已。本是為了強調自己已等了很久才說的,沒料到卻為妻子製造了一個反撲的機會。
“對方臨時有急事,所以吃過飯之後我就回來了。”
“你應該先跟我說的。”
“可是,你不是不在公司裡嗎?”
“那麼,你要離開醫院之前也可以打個電話通知我啊!”
“對方臨時有急事,我也沒辦法嘛!”
平常妻子晚歸修平絕不會生氣,尤其他在外打野食回家之後,總是採取低姿態,甚至連茶水都不好意思麻煩妻子侍候。
但是今天不同,修平接到了那通怪電話,於是便把不快毫無掩飾地表現出來。
芳子似乎察覺到修平有些異樣,卻徑自走入寢室,開始換衣服。
客廳裡剩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