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讓他們撞見?他們兩人不想看到這些,不想找死呀!
“咳咳,左相國,大皇子正忙著處理……急事,今天……不,三天內都不上朝了吧。”宇文輝推著正思索怎麼寫遺書的左相國,就要離去。
“是是,皇子今天……就不上朝了。”左相國搖晃腦袋,只想趕快逃命。
可沒走幾步路,兩人就讓比他們跑的更快的晁玄鈺給撞跌地上。
“喔!糟了!”幾乎異口同聲的發出慘叫,宇文輝與左相國心底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果然發生。
他們這兩個礙眼的人已經自動退場,皇子為何不當成沒看見他們倆,儘管和晁統領去忙他們的?欲哭無淚的左相國與宇文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站起身,李朔一臉冰漠,快步走向等待著他的大臣們。
“左相國,本宮這就回朝,至於宇文輝你——”
“是,屬下明白……今晚要值夜……”
宇文輝以衣袖拭去額間冷汗,自動請罪。值夜總比殺頭好。
“不。今晚,本宮不罰你。你回去吧。”
“啊,感謝殿下寬宏大量……”
“今晚讓你回去跟家裡人說,你三個月內都不會回去了。明天起,你就專任宮內夜間禁軍統領。”鋒利視線射出,不容許任何人反抗。
“唔……屬下遵命。”眼角含淚,宇文輝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好無辜,好冤枉。不過是他搜尋能力好了些,每次找皇子都能湊巧找到,這……也不成?
“宇文輝,你可知這次為何受罰?”
“屬下愚昧,這時辰也該說足了……”是啊,普通人,哪有本事來三天?他是有些不服氣。他明明謹記殿下吩咐了,怎麼還被罰?
“這是罰你妄報不實之數;什麼三天?哼!你把本宮當種豬啊?”
似乎是因為在水中受了風寒,才回宮覆命,隨即又渾身虛軟無力,繼而高燒數日,晁玄鈺再次被迫告假離宮。這一次,她足足病了十天有餘。
從小,晁玄鈺便不似嬌弱女兒,她活潑好動,武藝精實,反而跟在她後頭跑來跑去計程車兵們,都希望統領別那麼健康。
也難怪她能安然無事在宮中生活三年,與其他侍衛們平起平坐,還未曾讓人起疑。但,這樣有朝氣的她,竟也有生病的一天?
和著單衣,卸下所有沉重的責任與束縛,晁玄鈺躺在床上,無法除去腦中的昏沉。自那天以來,半夢半醒問,她總會想起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一定是夢。
她重複低喃著,強迫自己相信那件事不曾發生。
她居然對自己的主上,有了非分之想,而且,還為他原因不明的回應而沾沾自喜。超越君臣分際,於禮法不合,於身分不合,於男女私情……
雖然她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但她可是以男子身分出仕任官,怎麼可以將個人私情帶至朝堂間?她為何會做出此等糊塗事?她竟然想吻——
“唉呀呀!羞死人了!我這是發什麼花痴?”
就算沒人責備她,一想起那曖昧當口,晁玄鈺也依舊抓著被褥,飛快的蓋住她滿瞼通紅,羞於見人。
她得冷靜想想才行。什麼時候?她是自何時起,對大皇子有這樣的感覺?
“若有,為何早三年沒有,早兩年沒有,早一年沒有,偏偏就是這時候?”她懊惱低忖。怎麼想都不對勁。
皇子的翩翩風采,足以令多少天下女人痴狂,不論文治武功也折服許多人心,她看著他、陪著他,引以為榮。
要說她欣賞他?沒錯,不欣賞就不會寧願惹來殺身之禍,也要跟著他;可要說她喜歡他,這也沒錯,討厭的話,打一開始就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