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風燭代表著新娘,若有一個先行熄滅,另一個後熄滅,則有孰先孰後去世的意思,若是兩支蠟燭燃燒一夜,則是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甚至有夫妻一夜守在蠟燭旁,只為圖個地老天荒。
燭光一閃一閃,聞人奕卻更是難以安眠,他目光直直看向頭頂,然而這一眼望去不由一怔。
原來這新房內佈置的奢華也就罷了,軟塌、案几、桌椅、屏風都是梨花木的貴重傢俱,但是沒想到這榻上頂子居然也繪製了一些圖畫,一看就是名家之畫,但新婚之夜的圖畫自然都是與洞房有關的,只見上面俊男美女繪製的都是栩栩如生,七七四十九式,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上面畫不到的!
想到身側的蘇墨,聞人奕面頰驀然一紅,心陡然一跳,一下子緊緊的闔上了眸子。
不知道她看到了沒有?是不是也與他一樣尷尬不已?
聞人奕的面容又是一紅,暗忖這都是從哪裡弄來的極品?
畢竟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焉能不意動?
索性側過了身子,眼不見心不煩。
當然他低估了蘇墨的承受力,他感受著身側的女子,想起以前從寒潭中救下她,想起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為,那時候自己還能做些什麼,眼下卻是有些規規矩矩的什麼都不敢做了。
男人對一個女人束手束腳,大概是越來越在意她了吧!
是啊!他居然喜歡上了這個女人。
可惜只是自己在意著她,她卻對他不在意。
感覺到她呼吸輕淺的幾乎聽不見,聞人奕卻是越發的睡不著了。
忽然身側的女子動了動身子,周身帶著一股清甜的香味,聞人奕不由輕輕翹起唇角,也道:“睡不著?”
“是啊!”與一個存在感如此強大的男子睡在一起,能睡著才怪。
原來這個女子也不是無動於衷?聞人奕心中莫名的有些歡喜。
“我們還有兩日就要走了,對不對?”蘇墨覺著自己熬的有些辛苦。
“不錯!但凡在外面賜了封地的皇子,每年只能回來一次,而且每次停留時間只有三日。”
“你是何時被封地的?不是皇子到了十八歲才會離開皇宮?”蘇墨接著問道。
“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皇宮,孃親為了我的人生安危,送我去了小姨那裡,我與虞染一起長大。”
蘇墨靜靜的聽著,大概明白了一些他的過往。
“看來你在皇宮的時候並不多。”
“可惜!我對皇宮的印象不深,母親懷著我的時候就被現在的皇帝囚禁了起來,後來我一直在皇宮內的白鶴軒內,四年時間,只有我陪著母親在一起,世人都以為我是現在皇帝的兒子,卻不知道我是先皇的遺脈,不過,自從孃親的身子越來越不好,而小姨又是無雙城的皇妃,很有勢力,現在的皇帝才慢慢放孃親出去,所以不知不覺我娘在這裡已經住了十幾年,而我卻是跟隨小姨一起。”
他慢慢說起了童年往事,雖然聽得出很苦,卻是說了一些趣事。
慢慢的,蘇墨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不知不覺,她已經睡著。
看到身側女子安睡,聞人奕也覺著心安,便很快安然入夢。
兩人入睡後,雖然恪守禮節,卻忘記還有一樣事情沒有做。
“新娘子,新郎官,起榻了。”
“呀,還在睡著,昨晚上是不是他們太累了?”一個侍婢笑道。
“累,肯定累,夫人說第二天還要我們叫他們起床才行。”另一個侍婢也忍不住輕笑。
誰知剛笑了兩聲,蘇墨與聞人奕就走了出來,二人精神奕奕,衣冠楚楚。
兩個侍婢不由面面相覷,這與夫人所說的情形完全不同,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