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朝如蔓靠過來。
她心下暗啐,這樣衣冠楚楚,內心竟是這般齷齪,想著三哥同安夫子亦是常來,遂愈發覺得這兩個教人厭的緊。
她那摺扇開啟了那人的手,“若是無事,小弟先告辭了!”
“噯,即是來了,便是朋友,不如上雅舍一坐,探討些書文,你看可好?”錦衣公子行為浪蕩,竟對男子也這般親近,如蔓頓覺一陣寒意,從前聽人說過那龍陽之癖,再瞧這二人情狀,便抬腳就往後門走,欲尋那安培去。
她疾步走,那二人亦步亦趨,轉過正廳,卻被堵在了後門處。
如蔓緊貼著門板轉身兒,那錦衣公子遂上前,伸出手又被她擋開,他嘖嘖有聲,“這小模樣俏得很,秦家如今生意上不得志,秦三公子倒是好福氣,”他轉頭,道,“宋文,那句話如何說的?”
宋文便笑吟吟道,“商場失意,情場得意嘛!”
“你說的很是了,”錦衣公子便將如蔓手臂一扣,道,“秦家已是今非昔比,不如跟了小爺我,保你更是風流快活了。”
兩人相視一笑,宋文就說,“蘇大公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了。”
如蔓轉念一想,莫不是城東蘇門,專營藥材生意,如今家底頗豐,算的上臨安名門一族。
她索性就順水推舟,不屑道,“我既跟了三公子,自有我的道理,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府再是敗落,也輪不到蘇家來。”
“你雖是嫩了些,倒很有骨氣,小爺我跟你扛上了,瞧瞧這會子三公子可還顧得上你?”蘇公子見四下無人,便往前緊貼,將如蔓逼到牆角里。
“甚麼時候,這魯言坊成了尋歡作樂的地方了?”
忽而有清淡的男聲打樓上傳來,幾人皆是抬頭,但見暗紫色長裘的公子同那紅衫女子一併站了樓梯上。
蘇公子登時鬆了手,乜斜了眼,道,“原是安大官人,你雖是坊內貴客,可小爺我的私事,幾時要你來管了?”
安子卿勾了勾唇角,似笑卻無笑,神態仍是涼薄,一步一步踏下樓梯,將如蔓凝住,道,“若是旁人,我安某自然懶得去管,可這位小兄弟與我有故交,自是又不能袖手旁觀,這可如何是好?”
紫柔便輕輕一笑,衝幾人福了福身兒,道,“公子們皆是咱們坊中常客,來這裡自然是論文濃墨,蘇公子若是有意,大可到那有樂子的地方去,安公子即是遇了故人,自然要一番敘舊。不如蘇公子尋你的樂子,安公子敘一敘舊情,各自相安。”
如蔓初見安子卿,自是驚喜難言,卻有個紫柔姑娘陪著,心裡端的不是個滋味,現下只得道,“方才還四處尋著安大哥,不想這樣湊巧。”
安子卿輕袖一揮,道,“那便到二樓雅舍一聚,教紫柔喚秦公子過來。”
蘇公子見狀,亦是無法多說,到底圖個臉面兒,便甩了袍子,道,“安大官人倒是好興致,方才有那紫柔姑娘,這會子又換了人,小爺我自嘆弗如!”
說罷便徑自去了,如蔓驚魂甫定,安子卿卻不十分熱情,道,“先上樓再說。”
“多謝安大哥相助,我在此等三哥便是。”如蔓掃過紫柔,又不經意地望向別處。
“我方才像安公子討了兩本書籍,這會子正要往正廳去,你們好生敘舊罷。”紫柔很是識趣兒,深深地瞧了安子卿一眼,便攜書而去。
如蔓亦不做聲,跟在安子卿後頭登了樓,雅舍內兩方坐榻,一臺書案,窗臺上一盆君子蘭開的正好。
安子卿先就了坐,直直望著她,面色不善,冷冷問,“扮男子可是十分好頑,豈不知外頭魚龍混雜,白教那狂徒浪子佔了便宜?”
今日本是三哥帶她出來,這會子正委屈著,便緊咬著唇,一語不發。
安子卿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