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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失了儀態,只聽明月郡主柔聲道,“安郎與沈大公子原是有故交,那今日可來得十分巧了。”

“自打皇榜昭告之後,我便奔波於朝堂內外,我的性子沈兄應是瞭解,端的是不大習慣,今日才得了空,淮安王邀我陪郡主遊湖,權作散散心,倒是舒暢,不想竟遇上你們。”安子卿面容清美,握住瓷杯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

只是在如蔓眼中,他外表如何變化,身份如何尊貴,卻仍是那個青竹幽的安夫子,從不曾改變。

“安郎才華出眾,很得陛下賞識,我父親亦是頗為欣賞,常贊他為文品中第一等俊才。”明月郡主話中時時透出與生俱來的優越感,還有一絲炫耀之色。

如蔓微微扯動唇角,那沈良便教人給她換了新茶,關切道,“秋氣涼爽,表妹該多飲些熱茶。”

安子卿便回頭提點,“往梨花茶中放兩顆梔子,更宜提神。”

如蔓將他凝住,安子卿忽而清朗一笑,“這小築上水氣偏寒,你亦不可多坐。”

明月郡主訝異地問,“安郎與這位小姐可是舊相識了?”

沈良遂柔柔地看向如蔓,道拔冶礱眉壹侔病!

如蔓還未答話,就聽安子卿恭敬地說,“蔓兒是安某的弟子,我曾在秦府做過夫子。”

見他直言不諱地承認了,如蔓心下不禁微微一暖,再見他目光澄明,心中漸漸安穩,玉容上遂更添嬌俏。

安子卿這會子雖是四面應承著,可眼裡頭卻盡是如蔓的笑顏,將近一年未見,她當真是出落地愈發可人,不想時常聽聞那八美之一的相府表小姐,竟然是自己心上之人,一時不知是甜是苦。

明月郡主略是打趣地問,“不想安郎竟有這麼個美嬌娘做弟子,當真是教人羨慕的緊了。”

“若說起來美嬌娘,郡主在此,誰還敢妄稱了?”沈良見她處處針對如蔓,遂客氣地打了圓場。

安子卿晃晃頭,“那時蔓兒還小,不過十多歲。”

如蔓便起身行禮,“一年不見,還未恭賀夫子高中之喜。”

“你我之間,何時用得這般客氣。”安子卿面上雖是教訓弟子的語氣,可隱隱的親暱之感,若有若無的,端的是教人浮想聯翩。

那明月郡主點了清酒,說著便要教如蔓添上,秦雨菱在旁看了好一會子,實是忍不住,遂替如蔓攔了酒,推過去道,“五妹妹一沾酒氣便渾身發疹子,多謝郡主美意了。”

“原是不止模樣嬌弱,身子亦是嬌貴,既不能飲便算了,可按規矩秦小姐斷是要罰個花樣兒,”明月郡主並不罷休,笑道,“今日聽曲甚好,不如秦小姐就給咱們唱一曲,就算過了。”

紫煙姑娘瞧了如蔓一眼,心想著郡主果然刁鑽,沈良臉上已見不悅,便道,“唱曲便算了,沈某替表妹罰三杯便是。”

“沈兄說的是,既有紫煙姑娘登臺,蔓兒便不必了。”安子卿亦是從旁勸道,那明月郡主見他百般維護,更是不依不饒,冷道,“不想秦小姐如此不給面子,相府的表小姐當真是金貴非比尋常了。”

氣氛登時緊張起來,明月郡主挑釁地將如蔓望著,眼眸中盡是瞧好戲的神態。

只見如蔓撫了撫髮髻,嫋嫋起身,示意那紫煙停下,清媚的小臉上儀態大方,環顧道,“既然郡主發了話,民女自當遵從,不然也教表哥作難。”

安子卿從未聽她開口唱歌,當下一愣,眉心微蹙就要攔下,卻見如蔓眼波一遞,遂將話兒嚥了下去。

如蔓禮貌地將那紫煙姑娘請下臺,轉頭對婢子道,“取一把琵琶過來。”

舉手投足間,自有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溫軟,柳娘子那副好嗓音,如蔓倒是承襲了七八分,只是柳娘子執意不教女兒學習樂律,生怕有朝一日,走上了她的老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