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可是我擔心雀兒,她還那麼小,如果沒有人照顧她——”
“不必說了!”韓秋水淡淡地開口,“師哥,你明知道你求我任何事我都會答應。”
楚燕然滿臉喜色,“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韓秋水冷笑,“不,我拒絕。”
“秋水?”楚燕然失望地望著她,“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在計較當年的事——”
“沒錯!”韓秋水冷漠地打斷,“我就是計較當年的事,本來我這裡多養一個女娃也沒有什麼,但是隻有你女兒不行,就因為她是易青非的孽種!”
“秋水!”楚燕然咬牙,“你這是要為難我嗎?”
“我怎麼會為難你?”某種倔強的情緒忽然從她身體裡抽離,韓秋水變得說不出的傷心脆弱,“你明知道我是怎樣待你,我待你一片真心,師哥,難道你不知道?”
楚燕然迴避地側過臉,神情黯淡,“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內子如今身陷險境,我怎能棄她於不顧?我無法強迫於你,但你若是念在同門一場,就請替我照顧雀兒,她才五歲,我們之間的事情根本與她無關,她也完全不懂——秋水,就算師哥求你,還不成嗎?”
韓秋水怔怔地望著他,慢慢地平靜下來,端起茶啜了一口,“為什麼一定要送到我這裡來?就憑你天下第一劍客和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號,要找個幫你帶孩子的女人還不容易?”
“你又何必譏諷我?”楚燕然面上微微發熱,轉臉正色道,“我從小教她韓門內功,你也知道韓門心法與天下任何一門武學絕不相容,若是被他人誤導,後果不堪設想,再者我也想不出比落陽穀更安全的所在。有你在這裡,孩子必定能夠平安長大。”
“多謝你的謬讚——”韓秋水不冷不熱地說,“易青非不是個大家閨秀嗎?你當年不是格外鍾愛她的聰明溫柔嗎?怎麼今天輪到自己的女兒,你竟然許她舞刀弄劍了?”
楚燕然沉默良久,好半天才嘆道:“在這件事上,我本來也猶豫,只是雀兒根骨奇佳,從資質上說,她比當年的你我二人更適宜韓門武學,我想,以後師父的《落陽心經》怕只有她才可能學會——”
韓秋水怔住,“《落陽心經》?你不要信口開河,除了師父,這天底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學會!”
“若非如此——”楚燕然微感不悅,但天生的好脾氣不容他發作,仍然娓娓道來,“若非如此,我何苦教雀兒學武?你明知道我比誰都盼望她永不涉足江湖,但是想起師父的臨終前囑咐,我又不能不讓她習武,秋水,你心裡記恨著我,我不怨你,但是盼你能以師門大局為重,替我照顧雀兒,引她步入武學正途。”
“好。”韓秋水站起來,“既然如此,我答應你,你自去尋你的易青非,你女兒交給我就是。”
“你答應了?”楚燕然大喜,起身一揖到地,“我替內子謝謝你啦。”
“我話還沒說完——”韓秋水冷笑,“要我照顧你女兒,可以。但是你若尋到易青非,此生便永不許踏入中原半步,就這一件,你答不答應?”
“秋水,這是為何?”楚燕然皺眉,“你是想讓我們父女永不相見?”
“你若不答應,那也簡單,就帶著你的女兒去西域送命吧——”韓秋水作勢要走,“反正她是易青非的孽種,死了也罷!”
楚燕然垂頭沉思半晌,很快地說:“我答應。”
“很好。”韓秋水微微一笑。
“爹爹、爹爹,你在哪裡,爹爹啊——”久久沒見到楚燕然,小雀舌恐懼非常,索性放聲大哭。
韓不及原本滿腹心事地坐在一旁,聽到哭聲不免朝她望去,看了半晌,不禁有些好奇這小女娃哪來那麼多眼淚。
“雀兒——”溫和的男聲從兩人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