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來,不免蹙眉咬唇,朱潤便在她耳邊低笑道:“叫啊!怎麼不叫,你從前不是叫得很好聽嗎?!”說著又把指尖兒一撥。
湘琴又酥又痛,羞怒到極點,只把頭一低,咬在他胳膊上,朱潤一些兒也不以為意,愈把手指撥弄,又把自家衣帶兒鬆了。
湘琴至此方明白他欲行何事,大驚之下只低叫一聲:“不要!”語中已帶了些哀求的意思。
朱潤微微一笑,猛把她衣襟一扯,湘琴方魂飛魄散,就交他扳過身子,把唇舌沿背脊一路戲將下來。
湘琴掙之不動,哆口嗦舌,好容易咬了自家手指,又被他往盡處一旋一繞,但覺一道閃電劈在腦中,瞬時毛髮皆豎,方將身子亂抖,就被朱潤將身一送,覆上身來。
只覺身子隨了那人起伏熱燥到極處,朦朧間哪知身在何處?方不聞不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被他往極深處一頂,剎時脫力,喉中低低一叫,只把身子軟滑下來,交朱潤托住了,兩個慢慢疊坐在艙底。
湘琴恍過神時,但見周身汗浸浸如在水中,抬臉一聽,艙外早沒了聲息,便知劉海石已離去,呆了半晌,愈覺羞愧無極,就聽朱潤笑道:“娘子可開心?”
湘琴紫漲了麵皮,推開朱潤,只把衣物胡亂裹在身上。
朱潤目光一閃,越笑道:“娘子快活之時,倒把我依偎得緊,如今是要過河拆橋麼?”
湘琴愈怒,不加思索即嚷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無恥?!”
朱潤也把臉一沉,道:“無恥?我倒要問問娘子,身已屬我,還與他人私會,是何道理?”見湘琴不應,又沉聲道:“還是說娘子做慣了花魁,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湘琴交他一言戳在心上,渾身哆嗦,吃吃良久方道:“如果,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我,會做,會做……”她磕磕巴巴,到底不曾說出口,只把淚珠亂紛紛滾下來。
朱潤一愣,曉得說到了她短處,也有些懊惱,沉默了片時,拾起衫兒,欲幫她著衣,被湘琴將身一縮,躲過了。
兩個默默無言坐了半日,眼看著外頭黑下來,船工只蹲在船尾,妝了個不見。
朱潤猛然想起頭裡那樁事體,方要開口,就聽得陣喊聲遙遙傳來,側耳聽時,又夾了號哭廝殺之聲,當即把面色一變,拉起湘琴,也不管她扭手扭腳,徑與她整衣束帶。
須臾整束完畢,自家也忙忙把衫兒著了,又叫起船工,把船兒停到樹下,借了枝葉,密密把船身遮了。
湘琴哪知他做甚,雖聽得些響動,心頭狐疑,想起方才之事,一團氣猶在胸口,也不去問他,只要往艙外看究竟。
朱潤無法,揀要緊的與她說了,見她驚怕,少不得把言語寬解,還說不上幾句,號哭聲已越發近了。
船工見不是事,把長篙一拋,三兩下扒上岸去,剛跑出林子,劈面遇得個倭子,心中叫苦,早被人一刀劈將下來,把肩頭去了半個。
湘琴方聽得慘呼,瑟瑟發抖,那叫聲又戛然而止,曉得船工丟了性命,越唬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交朱潤扶住了。
眼見日頭西墜下去,林中半昏半暗,十來個倭人便往小船行來。
湘琴聽那腔調怪異之極,頗類鳥語,方張惶無計,腳步聲已逼近前來,急切間哪挪得動腳兒,早交朱潤半拖半抱扯到船尾,悄沒聲息下了水。
朱潤把手扳了船幫,另一手摟了她腰肢,又在她耳邊匆匆說了聲:“吸口氣!”
湘琴依他所說,方長吸了口氣,就被他拖了潛在船底。
隔了水雖聽不真切,仍聽人一股腦跳上船來,方覺頭頂腳步雜沓,言語嘈雜,遠處便有人吹起海螺來,嗚嗚聲裡,倭人俱往岸上去了。
湘琴憋得難受,只抓緊了朱潤,最後胸襟欲裂,方把手亂抓朱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