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記得好好吃藥。”
歡郎看了她半日,方道:“你若擔心,就少做些讓我操心的事,我不用吃藥也好得快。”
小娥默默把頭一點,歡郎又說兩句,就辭去了。
走到外邊時,想想終不放心,到底將青童叫過來,吩咐了幾句。
晚上小娥早早便睡了。第二日見天色晴好,馬婆子便在院中漿洗衣裳,小娥在廊下看了一回,也向前拿了棒槌槌裙子,馬婆子見她不時發呆,幾次險些槌到手,只把棒槌奪了,交她歇著。
小娥便往書房裡翻了半日,又往廚下翻前找後,馬婆子怎知她做甚,問她又不說,見她走來動去,不似前幾日萎靡,倒也由她。
誰知午後方把衣裳曬在院裡,就不見了小娥人影,只說她到街上去去就回,交小廝找了幾回,等到黃昏時,依然不見人影,眼見天色黑下來,只往縣衙趕去。
不想看門的卻說青童不在,問歡郎時又不理,馬婆子一發慌上來,想起朱潤,又不知他住處,急起來只在原地走轉。
話說小娥午後出了門,便往紙坊行去,到了地頭,只在外面看了一回,見眾人忙亂,一如往日,一時苦痛難伸,早把淚珠兒滾下來。
一會抹了淚水,走到幾里外一所廢屋中,進去便見塵囂滿室,屋角俱是蛛網。
原來這屋子本是城中大戶消暑的居所,某年自大戶死後,就鬧起鬼來,有人不信邪,不久亦染病而死,之後再無人居住,平時極是荒僻少人的。
那裡黃監生得了小娥言語,如登極樂,哪捱到下午,早上便起來沐浴薰香,把袍兒挑挑揀揀,又挑了柄扇兒在手中,看時辰將至,搖搖擺擺走出門去。
方到左近,一輛馬車過來,瞬時塵土漫天,出來時,袍兒也灰了,扇子也黃了,又有一頓飯功夫方尋到那所在,只說人還未來,進去便見小娥立在當地。
當下弟妹也不叫了,顫微微叫得聲娘子,就往前挨去。
待見小娥垂了眼兒,只作不聞,任自家挨至身前,頓覺心口熱突突跳將起來,一壁笑著,一壁就往她袖中摸去。
一時摸著她臂膀,把身子都酥麻了,見她全不理會,愈覺慾火如熾,急吼吼扯了自家腰帶,就去扯小娥裙子。
方在興頭上,猛覺小腹劇痛,不由哎喲一叫,把眼看時,卻是柄小刀斜插在腹上。
眼看著血浸出來,驚疼交加間,把小娥一推,就去拔刀子。
方拔得一半,便覺痛徹心肺,眼見那血骨突突冒出來,哪敢再動,不一時便把衣裳浸透了,不覺恨到極處,捂了肚子就向小娥撲去。
小娥慌了一瞬,就把頭低了,等他過來,猛把刀柄一推,黃監生長嚎一聲,就把手掐她脖頸,喘道:“賤婦!看我不掐死你……”
小娥但覺他雙手如鐵鉗一般,方覺胸中悶痛,難受至極時,黃監生又是聲厲嚎,接著身上一輕,有人扶了她在懷中,徐徐摩她胸口,睜眼方見是歡郎。
小娥喘了一陣,坐起身來,把眼亂轉,見黃監生蜷在一角,呻楚不絕,也不顧手腳癱軟,就要爬起來,交歡郎按著,走過去,往那刀柄上連踢幾記,哪消三四下,就沒了聲息。
又見小娥半身血汙,呆怔怔坐著,便把手拉她,交她一掙,只道:“人是我殺的,與你無干,你走罷。”
歡郎哪裡聽見,拉了她就要剝血衣,被小娥掙開,悶聲道:“你別管我,自己走罷。”
歡郎把她一瞧,忽然笑道:“你就這麼想死?嗯?”
見小娥只瞧了地面發怔,怒氣上湧間,一把扳過她面孔,冷聲道:“因為那個男人死了,你也想死?你的爹孃呢?可還記得他們?!”
小娥吃他一喝,如夢初醒,恰似一個霹靂砸在頭頂,又愧又痛,方捂了臉,早被歡郎扯過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