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來,暗把家人扯過一邊,塞了些銀錢過去,方知端的,當下氣呼呼走出來,大罵易氏狡猾。
又把幾家人走遍,不是不在,就是絕口不提,惱起來一溜煙走回家裡,拉了吳氏,定要她設法。
吳氏便使丫頭往趙家問訊,誰知趙安前兩日就往京師去了,家人也不知何時回來。
黃監生聽得真切,只如洩了氣的皮球般,癟在椅兒上。
吳氏看了好笑,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材料!那易氏到底是女人,有甚麼本事,這紙坊你就是不奪她的,她自家也未必能撐下去,你便多等幾日,到時只怕她還求著你哩!何必這會討人嫌,落在外面也不好聽。”
黃監生雙眼一亮,拉了吳氏迭聲叫妙,兩個說了一回,正自高興,就聽知縣派人來叫,唬得黃監生跳起身來,連說壞事。
交吳氏呸了一聲,道:“老孃當初怎麼說來著?自家耐不住,興頭頭鬧在前面,如今好了,要捉你開刀了!”
黃監生正惱火上頭,聽了就要發作,又交吳氏道:“他既叫你去,你應著便是了,這地方官左不過三兩年便去了,往後再慢慢擺佈也不遲。”
黃監生就走出來,路上只將銀錢探問那人,誰知那人銀錢照接,話語間一絲不露。
黃監生心神不屬,到時方發現竟走到劉家宅前,愈把鼓兒打得咚咚響,踏進廳裡方見三叔公、六叔公俱已在坐,餘者亦是劉氏族人,團團站了一廳。
見歡郎正中而坐,忙向前施了禮,說小民見過父母。
待見歡郎和顏悅色,始放下心來。
歡郎便把眾人一看,說表妹青年喪偶,同是族人,還望照拂則個,眾人唯唯應了。
那六叔公早將衣袖抹了眼睛,說大人為了一縣子民,重傷方愈,還需愛惜自家才是啊。
眾人醒過神來,又有幾人紅了眼睛,一時七嘴八舌,這個方說箭傷如何養,那個就說家中有味藥極有效的,這便獻上。
歡郎微微一笑,說此乃為官的本份,何消說得,眾位厚愛,說著便端起茶盞來。
眾人方收了淚,辭將出來。
那邊黃監生方行到階下,就聽一人道:“請留步。”
轉臉便見小娥俏生生立在廊下,又見歡郎在幾步外背手而立,頓把一顆心撲撲亂跳起來,想莫不是這易氏要乘便發作,沒奈何,只一步一挪走上前來。
小娥只微微笑道:“官人在日,本無多親眷,說起來你便是至親,如今官人去了,紙坊之事我卻不解,少不得還有勞煩處了。”
黃監生就訕笑起來,連說弟妹客氣,如何當得?有事體自管吩咐便是。
歡郎皺起眉頭,見小娥又低低說了兩句,黃監生方怔在當地,小娥已揚起下巴,微微笑將起來。
歡郎只覺那笑意豔到極處,前所未睹,偏又帶了股侵髓的冷意,越覺驚心動魄,不覺一呆。
黃監生早把一縷精魂飛出,手腳俱軟,方挨前一步,又聽小娥低語了一句,只連連點頭,喜滋滋走出門去,臨去又回首兩三次,險不曾撞在院牆上,方腳下打著轉,慢悠悠去了。
歡郎早走到小娥身後,道:“你和他說了什麼?”
小娥只把頭一搖,道:“沒什麼。”
歡郎見她眼神閃躲,哪裡相信,連問兩遍,小娥都不理,惱起來只抓了她胳膊道:“沒什麼你會笑成那般模樣?你知道他是怎麼看你的!?”
小娥臉一紅,甩了手道:“我笑成什麼樣不用你管。”
歡郎大怒,一言不發,回身便走。
小娥見他腳步略帶踉蹌,想起他重傷初愈便聞訊趕來,心頭一酸,只吃吃叫道:“你,你等等……”
歡郎就立住腳,回過臉來,小娥就把頭來低了,一會方道:“今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