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小娥在床上睜著眼直躺到半夜,聽香香平穩的呼吸聲從床踏上傳來,她輕輕叫了兩聲,不見香香答應,慢慢起身穿了衣裳,又躡手躡腳開了門,這才返身抱起了妝臺前的繡墩。
她將鞋子放在繡墩上,下時沒發出一點聲響,很快就踩著露水摸到了圍牆邊。
待她將繡墩安在牆角,踩上去好容易爬上牆頭時,背心裡已出了層薄汗,方扶著牆頭把雙腳往外挪身後卻傳來了腳步聲。
小娥險些載下來,急切間哪管得許多,閉了眼往牆外一跳,也不管膝上火辣辣的,扒起身就跑。
方在黑漆漆的巷子裡跑了一程,卻聽前方支呀一響,有幾人從門裡出來,把她逮個正著。
原來這宅子深,小娥又住在後邊,黑暗中就近尋了圍牆扒出來,不料被人知覺,那些人見她跳下牆,就有人叫將起來,早有幾個趕到大門處,一開門正堵著她。
小娥被拖番進門時,遠遠便見兩排明晃晃的燈籠點起來,進廳又見幾人執了棍棒藤條立在春凳邊,事到臨頭,反把一顆撲撲亂跳的心平靜下來。
愛月坐在椅兒上,見她進來,笑嘻嘻道:“倒是個沉得住氣的,我說你不哭不鬧,吃得香睡得著,原來是這麼回事。”
小娥只低了頭一言不發,愛月便揮了揮手,就有幾人把小娥按在長凳上,褪了衣服,將一根極細的篾條抽在她身上。
原來女子嬌滴滴身子,用棍兒時免不得傷了皮肉,門戶人家便不用這法兒,只用竹篾條,抽在身上時極痛,又不破皮兒。
不多時小娥雙腿至股上盡是紅痕,交疊在一處,漸漸腫將起來,幾人便轉過她身子,又從腿上抽將起來。
又半個時辰捱過,小娥渾身汗水淋淋,把嘴唇也咬出幾個深印兒來,一時打畢,由兩人架起來,仍把腿兒抖抖顫顫。
愛月見她從頭到尾一聲不吭,倒有些佩服她硬氣,不免多瞅了她兩眼,想想又笑將起來,也不多說甚麼,叫人將她架回屋裡安置了。
小娥挨著綢被,愈覺身上火辣辣的,香香便取出些膏藥來,替她抹了,臉上卻有些不自在,亦不敢看小娥眼睛,小娥猜到緣故,也沒力氣說她,一會便歪了頭沉沉睡去。
第二日也沒人過來教她曲兒,小娥在屋中枯坐了一日,天黑時卻有個婆子進來,說愛月叫她過去。
小娥跟婆子走了一程,走到第二層一處單獨隔開的小院裡,見院中燈籠也沒一個,心下狐疑,方把腳步兒一頓,就被婆子幾步拉到耳房外,把窗紙捅了個窟窿,交她看窗內。
小娥只見屋內一個女子縛了手腳縮在地下,邊上立了幾個面目猥瑣的漢子。正驚疑不止,就聽婆子重重咳了一聲,屋中幾個漢子如得了聖旨般,迫不及待脫了衣裳,個個精赤條光,一起去拉扯地上的女子。
小娥看得魂飛魄散,腳跟一縮就要回頭,早交人扳了頭臉,只聽愛月在耳邊道:“你也看看,憑她怎麼烈性,這般調理了就沒個不聽話的。”見小娥要閉眼,又格的一笑,只道:“你若敢閉一閉眼時,把你也扔進去。”
說話間屋中的女子已被剝得不著一絲,方厲嚎不止,早被兩個漢子按在地上,一人掰開女子雙腿,伏上身便幹起來。不多時,那人滾將下來,又有一人伏上身去,哪消半個時辰,次第輪了一遍。
小娥也不知自家何時回到房裡的,一會有人把燈移到跟前,握了她雙手,只道,“我見娘子聰明標緻,有心惜你的廉恥,娘子何必為難我?吊桶落在井裡,已是掙不起了。娘子這般人材,花魁也做得,何不受用幾年,到時揀個好頭腦從良了,也強如打破了頭,落得個人不人鬼不鬼……”
小娥在床邊直坐在天亮,卻聽燭花撲的一聲滅了,一時天光都斂盡了。
端午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