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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加審訊,終亦無結果。故席間投毒之疑,似可以擯棄,內中是否還有其他隱情,奴才正留意緝查,待訪得實信後再行稟報……”嘉慶讀罷奏摺,勃然大怒,大罵鐵保昏聵胡塗已極,省中發生如此大案,竟然毫不覺察,乃至案情已然真相大白,還在那裡痴人說夢。嘉慶大罵之後猶不解氣,提起硃筆來批道:“鐵保身為封疆大吏,昏聵無能,如痴如盲,著將鐵保即刻就地革職,發往烏魯木齊效力贖罪,旨到即行,勿庸申辯!”可惜了這位在大清朝也可稱得上是德才兼備的鐵保,只因李毓昌一案,不僅汙了他大半生的清名,也徹底毀了他錦繡的前程。雖然他在嘉慶十五年六月又被起用為葉爾羌辦事大臣,七月又擢升為喀什噶爾參贊大臣,總理天山以南八大城的軍政事務。但好景不長,嘉慶十九年,嘉慶帝以“仍前溺職,不能屢恕”的罪名,將鐵保革職,發往吉林,交吉林將軍富俊派撥當差。鐵保發配吉林後,閉門思過,終日以學字書法自遣。直到嘉慶二十三年,鐵保才得以還京,授司經局洗馬。道光六年,他以三品卿銜退休,七十二歲時病卒。嘉慶帝發落了鐵保之後,又拿過了江蘇巡撫汪日章的奏摺。嘉慶一連讀了兩遍,竟不知這位汪巡撫到底說了些什麼。原來,汪日章在這奏摺中,忽而東拉,忽而又西扯,一會兒埋怨總督不明,一會兒卻又責怪桌臺無才,中間還時或地夾雜著一些請安的話語,顯得不倫不類。一句話,全折對案件沒有一點結論性的意見,似是而非,模稜兩可,實在叫人猜不出他的想法。嘉慶不由得震怒起來,自顧吼道:“汪日章啊江日章,朕留你在江南何用!”吼罷抓過筆來疾速地寫道:“江日章身為巡撫,於所屬有此等巨案全無察覺,如同聾聵,實屬年老無能,難堪布政重任,著即革職,奪去俸祿,永不敘用!”就這樣,嘉慶一下子便罷黜了兩名聲勢顯赫的朝廷大員。接著,他也不想再與軍機大臣及刑部商議,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圖又做了如下的批斷:“即墨新科進士李毓昌,奉委查賑,一身正氣,為民請命,不避斧聵鉞,不肯捏報戶口侵冒賑銀,斷然拒絕重賄,居心實為清正,宜為群臣之表,特令賞加知府銜,優厚安葬。”寫到這裡,嘉慶激情衝動,詩才滾湧,筆走龍蛇,寫出了一首五言長詩,題名為《憫忠詩三十韻》:

君以民為體,宅中撫萬方。

分勞資守牧,佐治倚賢良。

切念同胞與,授時較歉康。

罹災速水旱,發帑布銀糧。

溝壑相連續,飢寒半散亡。

昨秋泛淮泗,異脹並清黃。

觸目憐昏墊,含悲覽奏章。

恫瘝原在抱,黎庶視如傷。

救濟蘇窮姓,拯援及僻鄉。

國恩未周遍,吏習益荒唐。

見利即昏智,圖財豈顧殃。

濁流溢鹽讀,冤獄起山陽。

施賑忍吞賑,義忘禍亦忘。

隨波等瘈狗,持正犯貪狼。

毒甚王伸漢,哀哉李毓昌。

東萊初釋褐,京邑始觀光。

筮仕臨江省,察災蒞縣莊。

欲為真傑士,肯逐默琴堂。

揭帖才書就,殺機已暗藏。

善緣遭苦業,惡僕逞兇芒。

不慮幹刑典,惟知飽宦囊。

造謀始一令,助道繼三祥。

義魄沉杯茗,旅魂繞屋樑。

棺屍雖暫掩,袖血未能防。

骨黑心終赤,誠求案盡詳。

孤忠天必鑑,五賊罪難償。

癉法應飭,旌賢善表彰。

除殘警邪慝,示準作臣綱。

爵錫幾齡煥,詩褒百代香。

何年降甲甫,輔弼協明揚。

詩寫罷,嘉慶又諭令山東巡撫吉給採石造碑,精工刊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