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容得下她,再也看不見其他東西了。
曲敏兒悲哀的淚水不知浸溼了幾條手絹,對他有怨、有愁,但更多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恨不了他,更放不了他。
所以不管他是否注意到她,每到用膳時刻,她還是準備好膳食來恭請他享用。
只是三天過去,他粒米未食、滴水未進,就只是痴痴地守著丁叮,彷彿只要看見她,他肚子就飽了,就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他是如此地瘋狂,弄得曲敏兒到最後不僅怨不了他,還為他牽腸掛肚、寢食難安。
她日夜燒香拜佛,好不容易,終於求得丁叮從入定中清醒,曲笛的神思也返回了自身。
曲敏兒又開心地為他準備吃食。
曲笛仍是沒發現她,一雙眼睛只是盯著丁叮不放。“感覺如何?”
丁叮眨眨眼,感覺自己似乎作了一場好長的夢,但夢裡到底有些什麼,真讓她說,她也說不清。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一跺腳,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像是要飛起來,但是……人怎麼可能飛上天?
“師姐,你可真是忘得徹底啊!連你最擅長的輕功都不記得了,從前的你可是登萍渡水,如在平地行走呢!”
“登萍渡水?”她張大了嘴。
太不可思議了!她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能身懷那等本事,又被追殺得身受重傷,若非柳懷犀伸出援手,她恐怕屍骨已寒。
丁叮承受不住地抱著頭,它現在是不痛了,卻被曲笛的話弄得不停地發脹。
“師姐,你入定了三天,體內阻塞的經脈已打通八成,要完全復原不過是十數日之事。也不必太心急,還是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我入定三天?”她猛地跳起來。“也就是說,我離家三日未歸,懷犀……”
“親愛的師姐。”曲笛溫和若春風的面容瞬間化成寒霜一片。“師弟希望你口中,心裡、眼裡只存在著『曲笛』一人,再無其他。”
“你在說什麼?他是我的未婚夫。”
“我不在乎殺了他,只要能將他從你的生命裡徹底抹去,我很樂意一刀砍下他的腦袋。”
“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咦?”看他滿懷殺意的眼,她下意識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她立刻發覺不對,難道她以前跟他很熟嗎?
她和他……不行了,一回憶往事,她的頭又脹得像要爆開。
她皺著眉,兩手按著太陽穴。
他緩步到她身後,輕輕地幫她按摩。
她應該拒絕的,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出現詭異、行為偏激、手段狠辣,她最好離他遠遠的,以保平安。
但在他靠上來的那一刻,她的心卻迅速地軟化,很自然地把自己交給他。
他默運玄功,雙手帶著一股熱流,揉按著她僵硬的太陽穴和肩頸部位。
慢慢地,她的神思開始飄渺,身體好像躺在柔軟的雲朵上,濃濃的睡意籠罩而來……
曲笛一直等到她徹底睡熟了,才停下按摩的工作,打橫抱起她,放在木床上頭,為她蓋上錦被。
“不是我不告訴你事實,只是……我說了你就會信嗎?”他皺眉看著她一身華麗宮裝、頭上珠釵環繞、俏臉薄施脂粉……最最恐怖的是,她原本行走便如的玉腳竟纏著兩條長長的裹腳布。
該死的柳懷犀,把他可愛的仙女變成什麼樣子了?一個俗世的庸脂俗粉?
柳懷犀根本不瞭解她。丁叮是山澗裡一抹清泉,自高高的懸巖邊蕩下,清澈、無垢。那才是真正的她。
他要抹去柳懷犀留在她心裡的所有痕跡,但不能用太強硬的手法,必須保持耐性,給她時間,讓她自己想起一切。
感激老天,他剛才診過她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