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鬆手放開他的耳朵,曲笛一個縱跳,離她三尺遠,回頭高聲喊道:“相公抱娘子入洞房,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好說的?”
“臭曲笛,你給我站住。”丁叮手一拂袖,利劍出鞘,一道劍氣如閃電划向曲甫。
“救命啊!謀殺親夫噢!”曲笛口裡不三不四胡亂喊著,身形卻如狼撲猿躍,在山林間縱跳自如。
白雲莊主屋的一扇窗戶被開啟,探出丁還那顆白花花的腦袋。“又開打了。”
打曲笛上山,前三個月還努力壓抑本性,在丁叮面前裝出一副乖寶寶樣,直到最後實在裝不下去,各樣惡習盡露,想不到還帶壞了丁叮。
丁還起初還立意要分開他二人,奈何丁叮是曲笛的命裡魔星,克得曲笛死死的;而曲笛恰巧就是丁還的命中煞星,這一環扣一環,最後,丁還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看他兩人時不時將白雲莊搗出一個大窟窿。
曲笛和丁叮越是玩得很開心,這本已破舊不堪的白雲莊,越加搖搖欲墜,指不定哪天突然就塌了,變成碎瓦爛泥一堆。
“唉!”丁還抬頭看見一群飛鳥“驚”過。“不好意思啦!累得你們須搬家避難,老頭子壓不住兩個小傢伙啊!”
想起年前曲笛和丁叮一路從山上玩“謀殺親夫”的遊戲到山下,再從山下直打到蘇州城門前,真不知兩個小傢伙哪兒來的精力,打了三天三夜也不累。
最後倒累了他。因為曲笛和丁叮的打鬥驚擾了蘇州的城防軍,被捉進了大牢。
他只得老著臉皮去拜託有力親友,將兩個小傢伙從牢里弄出來。
本以為兩個小傢伙經過一場牢獄之災,應該能學到教訓,偏偏曲笛和丁叮都是膽大包天的主兒。
自從知道丁還的人脈好用到可媲美皇帝恩賜的免死金牌後,那放肆的程度又比以往更甚了。
丁還略微估算了一下最近三個月接到的投訴狀,曲笛和丁叮打壞了兩個獵人的家,破壞湖泊一處,搗爛船屋四艘;他已經賠錢賠到手軟了。
“也罷也罷,兒孫自有兒孫福。老頭管不了、管不了了。”他縮回腦袋,繼續喝酒,就當作沒聽到外頭的噼哩啪啦聲吧!
另一頭,曲笛在樹上蹦竄,丁叮手持袖中劍長追不捨,一路劈荊斬棘,沿途的樹叢被她破壞成狼藉一片。
“臭曲笛,吃我一劍。”
“有本事等你追到我再說吧!”他拍拍屁股,還囂張地對她扭了兩下腰。
“臭屁!”她一劍揮出,左手在腰帶上一抹,射出一點晶亮。
“啊!”曲笛但覺腰間一麻,扭頭看去,卻是一枚繡花針。
“小人,居然放暗器。”
“兵不厭詐,這可是你說的。”
“好,來而不往非禮也。”他眼睛利,瞥到樹葉上十數條毛蟲,袖子一卷,全部帶走。“還你!”
丁叮劍舞如風,森森利芒織成光網,將他射來的“暗器”全都攪得粉碎。
隨著“暗器”紛紛被攪碎,竟發出陣陣噗哧的詭異聲響,更有無數黏液噴出,把丁叮的衣袖沾染得點點藍藍綠綠。
“哈哈哈……”曲笛趴在樹幹上大笑。“我說師姐,毛毛蟲的滋味不錯吧?”
“毛毛蟲——”丁叮尖叫暴走。
女孩子最怕的是什麼?就是那些蟲子、長蛇、老鼠嘛!
如果曲笛真拿些飛鏢、金針來對付她,她還不怕,但是毛毛蟲……
“曲笛!”厲聲直衝九霄,丁叮回頭劍光再閃,比剛才更銳利三分。
曲笛所立樹木被筆直劈成兩半,慘叫一聲從半空中跌落,正入母老虎手裡。
晚膳時分,曲笛一臉青紅紫白地進了飯堂。
丁還看他被修理得這麼慘,眼光瞄都不敢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