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了步子。
凌墨殿的青瓦被鋪上一層銀裝,她停住腳步,彷彿時間靜止。她遠遠便看見了他,他依舊一襲墨衣,他依舊深眸如海,可是他的眼裡卻再沒有一絲情義,他的手裡握著的也不再是她的手。
靖皖茹半依在他的身上,臉色緋紅,她唇角勾笑,帶著勝利的微笑。
她盯著他,亦是全身發抖,剛才不覺得冷,可是現在卻覺得鋪天蓋地的冷,她的腳在積雪裡被凍得通紅,她的唇被寒風吹得張嘴就會溢位血來,她的發已經被雪花染成白髮。
她看著他,他卻不看她。
她的嘴唇顫了顫,喉嚨哽咽發不出一絲聲音,血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到雪地上,一滴……兩滴……像極了雪地裡面盛開的臘梅。
墨如淵的手在袖子裡面微微發顫,靖皖茹或是覺察到他的異樣,身子貼得他更緊,靖皖茹柔聲道,“聖上,外面天冷,不如讓妹妹進去吧!”
他張了張唇,他的嘴型分明就是說好,可是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墨如淵解下自己的外袍,他的自控力極好,可是此時卻抑制不住他聲音的微顫,“林福,婉容娘娘乃寧太傅之後,勿要讓她著涼。”
林福接過墨如淵的外袍,她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他連為她披衣都不肯了嗎?寧蔓看著林福手裡的墨袍,寧蔓搖了搖頭,“天寒,還是讓聖上披著吧!”
林福手一顫,手裡捧著墨袍卻是披也不是,不披也不是。
靖皖茹眉頭微皺,她仰頭對著墨如淵盈盈道,“聖上,妹妹如此急迫想要見您,怕是有話想對聖上說,若有不便,臣妾這就下去吧!”
靖皖茹欲走,卻被墨如淵抓住了手腕,他可以讓她心傷,可以讓她難過,卻不能讓她在他去後不能善終。她還很年輕,她可以喜歡一個人便可以喜歡第二個人。只要她活著,他便活著。
阿蔓,對不起。
寧蔓盯著他的手,像是要將他的手腕盯出一個血洞來。她的身子搖搖晃晃,極像一隻殘翅的蝴蝶。她只盯著他的手,他握緊靖皖茹的手。
墨如淵聲音變得清冷,“林福,還不趕快為婉容娘娘披好衣服。”
林福不敢違抗,“娘娘,您就不要為難老奴了。”
林福正欲為她披上外袍,她卻輕輕一退。
雪融化為水,水又結成冰,冰粒紮在她的腳底,經過這般撕扯,她的腳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她咬緊了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墨如淵的身子顫了顫,手掌在寬大的袖子裡面捏成拳頭,眼亦是盯著寧蔓及地的長裙,他不能亂,不能讓她覺得他在做戲,不能讓她對他還抱著一絲幻想。可是他無法對她說出任何絕情的話,他摟著靖皖茹緩緩步入凌墨殿,他若走了,她便會走吧!
冷,不止她冷,他也冷,全身冰冷。
阿蔓,我們有緣無份。阿蔓,我不願你揹負罵名。阿蔓,寧家尚在,你的一切都能重來。
墨如淵閉上眼睛,凌墨殿的大門也被咯吱一聲關上。
他站在門後,她站在門前,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冷,從他的身上發出陣陣寒氣,靖皖茹從來沒有見過這般的墨如淵,她愣愣站在他的身後不敢靠近。
她亦是站著,她的眼盯著凌墨殿的大門,她的身子顫抖不已。
林福嘆息一聲,“娘娘,請回吧!”
她搖頭。
“娘娘,再這般下去,您會生病。”
她亦是搖頭。
“娘娘……”
最後的話語變成無聲的嘆息。
阿紫拿著狐裘趕來,看見全身是雪的寧蔓驚得一愣,她連忙上前為寧蔓披上狐裘,眼裡含著淚珠,“娘娘,您這是如何了?”
寧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