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聽不進旁人話的瘋子,所以一看見葉芽出來,他眼睛就亮了,希望她能出面把夏花送出去,畢竟他和薛樹是男人,不好對她動手動腳,他可不敢碰她,沒碰的時候都賴在他身上了,要是碰了,萬一被人瞧見,他更說不清楚。
“弟妹,你幫我送她出去吧。”怕葉芽生氣,薛松眼裡或話裡都帶了一絲懇求,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麼冷了。
夏花敏感地察覺到他的變化,她攥緊胸襟,慢慢掉過頭去。
那個女人,薛樹媳婦,她滿臉驚訝地站在灶房門口,雖然穿的是最普通的衣衫,可對方的臉細白瑩潤,白裡透紅,不像她的蒼白沒有血色。薛樹媳婦的眼睛清澈純淨,一看就沒有煩惱,不像她的,因為連續的夜不能寐和擔心,眼下一片青黑。而她們最大的不同是,薛松喊她弟妹時聲音輕柔,彷彿怕嚇到她一樣,但是輪到她夏花,薛松連名字都不屑於叫她,聲音更是冰冷無情。
葉芽忽然覺得有點冷,實在是夏花的眼神太複雜太難懂了,好在薛樹湊了上來,有他傻傻地站在她身邊,葉芽覺得很安心,於是她朝薛松遞了個安心的眼色,儘量平和地同夏花解釋:“夏花姐,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很難受,可昨晚我大哥已經跟你爹孃說的很清楚了,你,你肚子裡的孩子,真的不是我大哥的,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夏花冷冷地看著葉芽,只覺得她口中說出的“我大哥”三字十分刺耳,特別是,特別是薛松也走到了她身側,以一種守護的姿勢護著她,卻用厭惡防備的眼神看著她時,夏花覺得她快要瘋了!
“你閉嘴!你不過是個窯姐,憑什麼對我說教!”她想到了當初聽到的閒言碎語,不管不顧地大聲喊了出來。
是的,一定是她這個壞女人使的手段,當初她陰奉陽違不願替她送荷包,肯定就已經打了薛松的主意,後來又弄窯子裡的手段迷惑了他,讓他忘了那晚他對她說過的話,忘了他們的纏綿。
葉芽愣住了,她實在沒料到夏花會這樣說她!
“夏花,你是不是瘋了?你再敢胡說一句,我……”
“你就怎麼樣?打我嗎?”夏花流著淚對薛松吼道,“大郎,你怎麼能這樣被她勾了魂兒,你忘了那晚我跟你說的話了嗎,她故意不替我送荷包……”
薛松擋在葉芽身前,冷聲打斷她的話:“弟妹把荷包給我了,是我讓她還回去的。夏花,你到底想怎樣,我薛松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也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何非要再而三的胡攪蠻纏?”
夏花臉色越發慘白,不可置信地望著薛松:“不可能,那晚你在棚子裡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你根本沒有看到荷包,她根本沒把荷包給你!”
薛松皺眉:“什麼棚子?”
夏花心中一跳,一種莫名的恐慌讓她的眼淚都止住了,她緊緊地盯著薛松的眼睛:“就是我們家果園裡的棚子啊,那晚我姨兄……宋海來找的你,你都忘了嗎?”
“宋海只來找過我一次,那次是晌午,他說他來替你問我是否喜歡你,我說從來沒有喜歡過,然後他就再也沒來找過我了,所以我沒去過你家的棚子。夏花,你口口聲聲說那人是我,你真的,看見他的臉了嗎?”薛松攥緊拳頭,語氣越來越冷,他大概已經猜到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宋海,那個卑鄙小人!
“我沒看見,可……”夏花說不下去了,渾身顫抖,不會的,宋海怎麼敢對她做那樣的事!
她的目光落在薛樹身上,他嫌棄地看著她,落在葉芽身上,她同情地看著她,最後,最後是薛松,他冷漠地看著她,眼裡沒有半點柔情或憐惜,哪怕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也沒有一絲心疼她的意思。
“大郎,你真的沒有喜歡過我?”她不哭了,直直地望著薛松,最後一次問出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沒有,還有,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