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合上眼眸,頹然倒在床上,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而玄鉞在床邊站立半晌,最終也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ldo;倘若我是你,便會老實一些,別再繼續修煉。&rdo;
聽到房門被輕輕合上,蕭銘抬手掩住面孔,緩緩吐出一口氣。
‐‐老實一點?別再繼續修煉?那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周身靈力消退地早點晚點罷了。
甚至,與其這麼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蕭銘更願意乾脆破罐子破摔,在塵埃落定後再試圖謀求出路。
第十五章
蕭銘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正所謂不破不立,若要讓他什麼都不做、只是默默等待靈力的流逝,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反正事已至此,他倒是寧願放手一搏。
更或者說,憑藉蕭銘百年間對玄鉞的瞭解,他不願意相信對方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也許……也許這一切只是對方想要讓他驚慌失措、擔驚受怕的手段?
在短暫的灰心絕望後,抱著一絲僥倖心理的蕭銘迅速振作起來,為自己的出逃制定了計劃。最好結果應當是玄鉞並未如此心狠、或者說中途會心軟,能夠給予他一線生機,而倘若事情當真到如此糟糕的那一步……那麼他便只好再一次對不住玄鉞了。
反正他們之間基本上已經不死不休,正所謂債多了不愁,哪怕是激得玄鉞怒極之下一劍殺了他,也總好過如此的苟延殘喘。
既然主意已定,那麼蕭銘的行動自然快了,反正他一直被關在屋裡無事可做,乾脆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修煉上。
修煉得多了,靈力流逝便也快了起來,蕭銘可以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急速衰弱下去,甚至連原本下床的力氣也所剩無幾。
蕭銘的狀態,玄鉞自然是瞭解的,但他卻只是冷眼旁觀,並沒有什麼表示‐‐這讓蕭銘覺得洩氣,越發認為對方已然當真不將他放在心上,而他之前所說的償還,想必也並非僅僅是什麼恐嚇與玩笑。
蕭銘的確是慌亂的,他甚至病急亂投醫,轉而向玄鉞求助。
&ldo;救你?&rdo;面對蕭銘的哀求,玄鉞面沉如水,語氣平淡的反問:&ldo;你對我下藥,控我心智,我難道不應恨你入骨?&rdo;
不等蕭銘回答,玄鉞又道:&ldo;你騙我百年,我難道還應該為你治療?&rdo;
蕭銘啞然,良久後低聲回答:&ldo;……不,不該。&rdo;
沉默片刻,玄鉞輕嘲:&ldo;……就連你也覺得不該。&rdo;
他似乎不願再提及這個話題,更不願再看多蕭銘一眼,玄鉞微微吐氣,隨即拂袖而去,而蕭銘則無力地躺在床上,自此後絕口不提。
很快,事情逐漸變得更糟,因為蕭銘開始越發嗜睡。他的精神極度疲倦,甚至連打坐修煉都無法集中精神,轉瞬便會昏昏沉沉地睡將過去,直至最後昏睡的時間甚至比清醒的時間還要漫長得多。
原本還打算趁機緩和與玄鉞之間的關係,如今卻也是有心無力,隨著體內靈力的流失,蕭銘的心也越來越冷,雖然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要再次傷害到玄鉞,但如今,大概已經走到那一步了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螻蟻尚且偷生,蕭銘只是想要活下去罷了。
因為心裡裝著事情,蕭銘這一段時間都過得有些渾渾噩噩,他告誡自己要心狠,卻又偏偏遲遲邁不出那一步,直到某日從昏睡中醒來後發覺自己體內已然空空如也、再也感應不到絲毫的靈力,才頹然捂住面孔。
‐‐就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