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遺憾模樣。
“啊?過些日子?”白蛇還沒理解,還沉浸在他回來的高興中。
看她還在高興呢,絲毫不覺哪裡不對,宋長安有些好笑,面上偏生還得做抑鬱模樣,“此番一回,也不想家中已為我定了親事,怕是擇日便該走了。”
白蛇這才察覺哪裡不對,聞言愣了一下,“親事?”這個回答,令她猝不及防。
“是。”宋長安看她,並不移開自己的眼睛,他也是想知道的,其實,這麼久了,她喜歡自己的嗎。
“能不定親嗎?”白蛇的表情很是沮喪。
“怕是不能。”宋長安如願在她臉上看到負面情緒,卻沒有高興,反是有些難過。
“我以為我們會長長久久的。”白蛇的聲音很低,帶著失落。他是一個很適合的丈夫人選,像人們說的,她也喜歡他,其實,她還挺想和他在一起的。他剛毅,卻溫柔,他是男子,卻細心。
“。。。。。。”
“你喜歡嗎?”白蛇還是有些不好接受,她想要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
“那位嗎?並不。”宋長安道,到底即將離開,他想給她留下一個好些的印象。
“那逃婚吧。”白蛇真心建議。
白蛇的許多觀念並不如宋長安重,她只要自己開心就好,她沒那麼多的“親情”,沒那麼多牽絆與約束,所以她是妖,他是人。
“不合適。”宋長安有些窘迫,婉拒。
“你不喜歡她,為何不合適?”白蛇蹙眉。
她的反問似乎給他開啟一個新的認知,宋長安思索一下,最終給她解釋,“我還有家人,還有許多。太多原因,退婚是不合適的。”
白蛇還想說什麼,卻到底都憋了回去,沒有說話。
半晌,白蛇站起來,抬頭看他,“那你什麼時候走呢?”
察覺她的不捨,宋長安糾結著鬆了口風,”過些日子。”
或許是該高興他至少不是立刻便要離開,白蛇卻提不起來高興。本該是再舒適不過的溫度,白蛇反而覺著夏日午後的日頭反是讓她高興許多。
“過些日子是什麼時候呢?”她想盤算盤算,還有多少天。這個是她喜歡的人,也有想過可以一生相伴的人啊。
白蛇突然有些笑不起來了。曾經,她以為她能帶著宋長安和小青一起去山中住下的,她也以為過宋長安和小青是可以相互替代的。可真正事情發生了,出現了她不可以選的選擇,她卻不覺得是能相互替代了。
即便她知道小青會很快回來,可以陪她很久很久,可卻。。。。。。
而小青也喜歡和人類相依相伴,而後直到終老的日子,小青就像一個真的人一樣。
那她以後便是一隻妖了嗎,孤孤零零地。。。。。。小青想要的,不是她突然的插一腳進去,從一妖一人變成兩妖一人啊。
越想,越覺傷感,卻哭不出來了。
宋長安卻在想著何時走才好,可才垂首,便見她黯然的神色,卻有些愣神,半晌,道,“十日。”不知不覺,原來宋長安也可以讓她難過了嗎?
“今日算嗎?”白蛇有些提不起精神,起身,她想進屋去拾塊糖來吃,覺得嘴裡有點苦。
“並不算。”宋長安沉默,看她起身,去了屋子裡,半晌,方才回來,嘴裡似乎含了什麼。
“宋長安。”她叫他。也不知日後還能叫多少次了。
“在。”她說話,他便能看清了,原來她含了一塊乳糖。說什麼好呢?說她傷感,也是,說她享受,也是。不覺連帶方才的傷感都給她沖淡不少。
白蛇倒是比宋長安心情要差得多了,說罷也覺著嘴裡的乳糖苦了,嚼碎嚥下,她又進屋給自己倒了杯水。“宋長安,我給你畫張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