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爹爹穿過幽冥鐵騎的包圍,向著修羅部眾而去,心中只翻來覆去盤算,無論如何要等幽冥鐵騎撤走,我定要下海去打撈離光。
還未行至一半,只聽得凌昌太子揚聲叫道:“阿修羅王請留步!”
從側面瞧去,修羅王爹爹額角的青筋跳得幾跳,終是轉頭咬牙道:“天界太子可還有事?”
凌昌身後幽冥鐵騎奇蹟般的停了下來,凌昌洋洋得意,放聲大笑,目中盡是狂傲之氣:“東海鮫族歷來有妖石紫陌,不將我天族放在眼中,今日一戰,妖石已碎,鮫王身亡,便是鮫族太子,如今亦是生死不知,我幽冥鐵騎練兵萬年,用兵一時,也不知能否比得上修羅鐵騎?”
他這話無禮之至!
爹爹向來血性,只怕聽了此話定然要與他當場鬥了起來。修羅部眾雖然驍勇善戰,但不間斷的砍將下去,也總有疲乏的時候。我正欲開口阻止,爹爹已是仰天大笑:“黃毛小兒,也敢到本王面前來呲毛?”只見他手中紫光一閃,已襲向兩名幽冥鐵騎。幽冥鐵騎勝在久斃不亡,但實則乃是一堆枯骨拼就,行動當然略緩慢了一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身體各處的枯骨已隨著那處紫光分開,然後依次向著爹爹飛了過來,右手之上的陌刀雖有點生鏽,但這陌刀我早已領教過,知它瞧著不起眼,卻是施過法的,鋒利非常。
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爹爹吃了暗虧,豈知那兩名幽冥鐵騎落在爹爹手裡,還未來得及重組,爹爹已伸開了蒲扇般的大掌,作了個捏的動作,口中唸唸有詞,頓時一陣海風吹過, 那兩具白骨便被捏成了粉齏,隨風颳了個乾淨,只留下兩隻坐騎在當地團團轉得一圈,竟然化作兩股清煙,向著西方而去。
場中數人皆是仙法大成者,注目去瞧,那兩名幽冥騎兵卻是一老一少兩名天兵天將,老的鬍鬚被燎得焦枯,左臂已失,少的左邊面頰成一個黑黑的大窟窿。這兩縷魂魂乍然脫出白骨,見著了凌昌理應上前拜見才對,豈知那兩縷魂魄雖離凌昌近上許多,卻轉頭朝著爹爹奔來。
我不知這兩縷魂魄存了何意,正要叫爹爹小心,那兩縷魂魄卻跪伏在爹爹面前,瑟瑟發抖。
這一下變故乍然而起,倒教各人皆大是不解,不明白這兩縷魂魄脫骨而出,不奔著自家主子去,卻奔了敵方至尊跪伏,其中藏了什麼蹊蹺?
“爹爹——”
我擔憂的喚他一聲,他回頭朝我淺笑,“不要緊!”從懷中掏出一隻極小的玉白瓷胎小瓶來,紫光一閃,那兩縷魂魄頓時消失不見。
凌昌面色剎時變得死白,目光在岳珂面上掃得幾掃,見得若有所思,更是又急又怒:“不知阿修羅王拘禁了本王的幽冥魂魄何為?”
爹爹渾然不理,長嘯數聲,有別於先前召喚我的聲音,竟然似凡間的鐵器颳著薄胎瓷瓶一般,嘯聲刺耳,我喉嚨一動,目中黑了一瞬,口裡已經有了血腥之氣,一梗脖子愣是嚥了下去。
至得後來,爹爹嘯聲之中夾雜著咒語,幽冥鐵騎起先只是呆立著不動,後來漸漸焦燥不堪,敵我不分,彼此砍殺,更有枯骨嘩啦啦散落開來,竟然不再自行續肢,場面實是混亂不堪。修羅鐵騎見狀,殺聲震天,驅動座下天馬,雙翼生風,滾滾煙塵而來,一時之間星月慘淡,又一番兵戈鏖戰。
離光曾說,幽冥騎兵可與修羅鐵騎相媲美,此言或者不虛。修羅鐵騎驍勇,幽冥騎兵肢斷而續,各擅勝場,但因著主帥之故,凌昌太子的仙法與爹爹差距太遠,展眼間落敗。
紫色光芒驟起,爹爹整個人如大鵬展翅一般掠過萬軍,堪堪停留在凌昌頭頂,單足踩在他頭頂金冠之上,清嘯之聲再起,修羅鐵騎竟然似潮水一般迅速退去,攻退有度,秩序井然,顯是訓練有素。
凌昌太子惱怒的搖頭,卻始終不能將他搖下來。爹爹厲聲道:“爾雖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