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外有守衛,沒有許可,就算身為姻親也進不來。
當晚一接獲訊息的張爸爸、張媽媽,立刻召開緊急家庭會議,由張承恩親自坐鎮,押著她進書房,強迫她記熟張氏家族各房長輩的長相。
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兩個交頭接耳,老人家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連他們之間習以為常的親暱舉動,都一一捕捉進她的雙眸裡。
“好。”她允諾這樁婚事,答應得很乾脆。
眾人呆住,極度驚愕的紛紛將視線集中到阿祖身上,無法理解向來最注重門當戶對,又有傳統階級觀念的她,怎會一夕之間改變這麼大。
反對、堅持、溝通、軟化、成全,這才是標準的流程,沒道理一下子省略那麼多過程,直接跳到最後的結果。
一棒敲暈他們,他們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太不可思議了!
“奶……奶奶,瑪雅沒有高貴的身分,可以嗎?”張永民喜出望外,無法置信倪瑪雅會輕而易舉的透過關卡。
“奶奶,瑪雅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關係嗎?”趙彩雲兩眼大睜,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
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打滾幾十年,老人家練出一身識人的好本領,她能夠一眼看穿人性的善與惡,倪瑪雅這孩子雖構不上她訂出的標準,但倒也無可挑剔。
“娶妻娶德。”她從沙發上站起身,“就算是乞丐又如何,一個人的內在涵養勝過外在的一切。”
想要成為張氏家族的媳婦,善良是首要條件,品德是必備條件。
美貌、財富如夏天果實,容易腐化,不能長久。美麗可能被時間消磨、被疾病毀壞,財產可能因突然變故損失、處理不善賠掉,唯有美德歷久不變。
“人美心醜,不如人醜心美,對不對,阿祖?”張承浩有感而發。
“要比身分不如比善良,要比家世不如比賢淑,對不對阿祖?”張承瀚舉一反三。
“沒錯。”老人家點頭,往玄關定去,準備離開。
“嘿,時代在改變,阿祖的觀念也在改變。”張承浩挑了挑眉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她是我們家阿祖嗎?”張承瀚訝異得直眨眼,“我們家阿祖什麼時候思想變得這麼開通了?”
兒孫不間斷的驚呼聲,抽氣聲、讚賞聲,頻頻在她身後響起,踏出屋外的老人家,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揚,望著下雨的天空露出一個微笑來。
“走吧!到隔壁阿泰家去。”她開啟雨傘,對著一旁的大兒子說道,打算去見見另一個曾孫媳婦,“聽說承安的媳婦,體重是他的兩倍?”
張鎮濤撐開傘,楞了一下後才陪母親走往二兒子張永泰的宅邸。
“媽,你形容得太含蓄了,是好幾倍。”
“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男女不親授,乾坤不併肩,同車勿並坐,路行分前後,乾坤勿私語,私密勿交談。”
微楞的站在張承恩房間前,倪瑪雅仰頭吟哦,不懂他無緣無故在門口掛個告誡紙軸做什麼。
“男女界限清,三清四正嚴,正容並正色,正心並正言。”
他吃錯藥了是不是?早不告誡、晚不告誡,偏偏等婚事已定,才來告誡她男女有別,不會嫌太晚嗎?
咦?門怎麼打不開?
她錯愕的盯著門把,不死心的再轉動一次,停頓一下,她固執的又轉動一次,再停頓一下,她不放棄的又轉動一次,來來回回重複著相同動作,無論她左轉右轉幾次,門把不動就是不動。
他把門鎖住了!
怎麼會這樣?她不解的眨了眨眼,想不透他為什麼要把門鎖住?
視線往上移向告誡文,再下移回門把,她呆了好幾秒才融會貫通,領悟出他掛告誡文的用意。